明白:“切除一部分肾脏想要出院起码得一个多月,一个月多里怎么增加自身的价值,受到潮汕帮的下一步投资,是破局的关键。”
他能够接触到潮汕帮最近的人物,既是师父陈立,陈立也为他做到师父能做的一切。
替他挨了这枚子弹。
何定贤伸手把带着血迹的子弹握住,不知是心潮澎湃,热血上涌,还是火药的温度犹在,攥紧手中竟能感受到一抹温热,或许那是师父的体温。
“这是大恩,该记一辈子的大恩。”他曾经的遭遇使他更了解人性、更看得利益,做事更狠,这一次的遭遇却让他头一次在危险中感受到温度,在同行者中感受到情义,这个年岁的江湖同后世的古惑仔电影不一样,是一个有情义、有血性,亦有温度的江湖。
陈立在他心里不再是个政治投机者,纯粹的利益关系,而是一位值得尊敬,养老送终的师父!
何定贤没有按照师父的话乘车前往港岛,而是过了半个钟头,从家里坐黄包车直接赶往广华医院。
油麻地,窝打老道25号。
何定贤拎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老妈温的猪肚鸡,让倪坤在门口守着,一个人来到三楼的独立病房。
这层独立病房里住着九龙区东莞帮、潮汕帮的两位长官,最尾一间门口站着五位便衣探员,每个探员都是神情警惕,腰间挂着配枪,排头第二间门口则站着两位军装警察,腰间挂着警棍,脖子挂着哨子。
两班人马在看见有人出现完全是两种表情,人数较多的便衣探员反而非常紧张,连忙搭枪,眼神里充满敌意,人数较少的军装警察则是不苟言笑,点头致意。
“贤哥,贤哥。”两名军装警开口喊人,语气客气,何定贤也出声答复,礼貌地询问能不能进去,得到同意后,伸手推开房门出声喊道:“师父。”
陈立脸色浮白,神情虚弱的正躺在床上,刚刚做完手术麻药的劲儿都没有过,见到何定贤到来朝妻子打了眼色,等到妻子离开后才坐起身靠着床头问道:“怎么没有去港岛区找王老吉?”
何定贤轻笑着坐下来在床头打开搪瓷盆,轻手轻脚的舀出一碗汤,放好汤匙递上前道:“我老妈中午刚煮的猪肚鸡汤,先给你送来再去找王老吉也不迟,毕竟同乡人好讲话嘛。”
陈立眼神示意他把猪肚鸡放下:“你老妈特意给你煮的吧?难道她上午就能料到我要中枪?”
“嘿嘿。”何定贤笑着说道:“跟老妈打过报告了,拿来孝敬你也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