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荃湾西,青衣山一带的小路上。
一辆小轿车正向九龙区驶去,沿途道路泥泞不堪,颠簸不休。
潮义勇坐馆陈十九,身穿黑衫,表情疲惫,半依着座椅,眼神微眯。
“吱啦。”
前方路口,忽然迎面拐出辆轿车,车灯晃照得司机眼前一花,连忙踩下刹车,破口咒骂:“tmd!”
两车插肩而过。
下一刻,第二辆轿车飞速闪出,车头直直撞在正中车门。
砰!
“十九哥!”
司机阿雄大吼。
陈十九刚刚坐直身子,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伴随着车子侧仰摔下悬崖,嘭,嘭,嘭,连续翻滚数十米,砸落在碎石滩上……
第二天。
巡逻的海关员来到岸边,望见跌落的车辆,面色大骇,跑到车门旁才发现车内二人已经死透许久。
当天傍晚,《东方日报》副刊,晚报头版头条——《潮字头坐馆身陨海崖,江湖仇杀或是意外?》
重案组办公室。
何定贤穿着西装,翘着二郎腿,面前摆着一杯热茶,好整以暇的打开报纸,望见上面跟进报道,出声叹道:“一脚天堂,一脚地狱,江湖路,果然是断头路。”
“陈十九四十多岁的人,叱咤江湖二十多年,要钱有钱,有人有人,照样给做掉。”
“真不知是谁做的。”
“哒哒哒。”颜雄来到办公室门口,举手叩门:“贤哥,有案子。”
“进来。”何定贤道。
颜雄推开木门,进前五步,立正敬礼,再递上案子:“新界荃湾署递上来的新案子。”
“十九哥的?”何定贤放下报纸,接过卷宗,颜雄点头:“是!”
“好,现在江湖上怎么样?”何定贤打开案卷,看着现场记录,颜雄理所当然:“很乱。”
“首先,江湖人都认定陈十九是被谋杀,潮义勇十几个堂口,每个堂口坐馆都争着要给大佬报仇,有互呛的,有要打的,新记、和记、号码帮,个个都是怀疑对象,现在,江湖风声鹤唳,潮义勇乱成锅粥,急需安定局势。”
何定贤很能理解,望着记录道:“根据鉴证科考察,和车厂请来的专业人员,车辆坠崖前受到撞击?”
“对,在悬崖上的盘山公路还有明显车辙痕迹,以及车漆碎片。”颜雄答道。
“嗯,你觉得会是谁做的?”何定贤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