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惶恐。
他原本光洁富有弹力的手，如今却像是枯萎了的树干一样，那不是三十多岁男子应有的手，而是一个老者的手。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他也不乐见的可怕的变化。
容珏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他摸到了一片皱褶。
“把镜子拿一个给我。”容珏强撑着一口气，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他的侍从连滚带爬地出去，不多时便进来了，将一面银镜递给他。
这面手掌大的银镜是玻璃厂今年才推出来的产品，一面能卖上三千两。
在看到银镜里的自己时，容珏有生以来第一次痛恨起了银镜的存在。这银镜映照得太过清晰，毫发毕现，里面清楚地映出了老态龙钟看起来最少有六十岁的自己，让他连想要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他居然变得那么苍老！大师可没跟他说过会这样。如果换命格需要这样的代价，说什么他都不会选择这么做。他这模样，还能活多久呢？
“为什么？”
“为什么会失败？你不是说了，已经万无一失了吗？”他将那面镜子用力摔在地上，镜子立即化作了一块块碎片，但容珏却顾不上这个。他满脑子只有自己失败了这件事，红着眼眶，冲大师大喊大叫。
“说，是不是别人派你来害我的？”
“把他给我拖下去砍了，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容珏恨得只想将那大师剥其皮，去其骨。
他的下属们立刻涌了上去，先前还被容珏礼遇万分的孙真人，顷刻之间便成为了阶下囚，甚至有了生命之危。孙真人一脸慌张说道：“王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让贫道寻找出阵法失败的真正原因！”
“一定是有人偷偷动了手脚。”
“贫道刚才也遭遇了阵法的反噬，道行损失了了三十多年。贫道再怎么样，也不会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和道行开玩笑啊。”
他声嘶力竭喊道，“王爷，您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容珏浑浊的眼珠子滚动着，目光落在苍老了许多的大师身上。他和他一样，都被这阵法给反噬了。
在他的下属即将把大师拖出这地方时，他开口说道：“留下他。”
感受到禁锢着自己的那些手松开，刚才险些身首异处的孙真人冷汗一颗颗滑落下来，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容珏咬牙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最好在这以内，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