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生前其实是很喜欢珍珠的。她们毕竟师徒一场,虽然后面离心离德,渐行渐远,但人既然已经死了,过往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吧。
希望她下辈子投个好胎。
只是谢韵紫的宫人根本没能进入长秋宫中就被赶了回来。
长秋宫被护卫们围着,隐隐有消息传出,朱雅儿是因为中毒而暴毙的。
谢韵紫乍一听到这消息,心跳不自觉加快了,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两个月前她就不再对朱雅儿下药,那些痕迹更是被她抹除得干干净净的。只怕是宫中有哪个嫔妃看不惯朱雅儿的恩宠而出的手,这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
可惜不知道是哪个人安耐不住动手,不然她还能借朱雅儿的死将事情闹大,然后趁乱对几个皇子下手。
即使她在宫中,消息灵通不如宫外,但她也能感受到世家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谢韵紫也不是傻子,这一年多的时间足够她看明白,即使她当初给出了那么多的诚意,皇帝从头到尾都不曾信任过她。她不过是他拿来安抚世家的工具罢了。
不甘的情绪化作藤蔓,紧紧捆绑着她的心脏,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眼看着自己距离那位置越来越远,加上家族对她的扶持越发减弱,谢韵紫磨出来的耐心又即将消耗殆尽。她心中仿佛藏着一只野兽,想要释放出来,让皇帝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坐在那边望着远处神游,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周围的宫人都蹑手蹑脚,生怕不小心捣鼓出动静吵到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韵紫听到了一阵喧哗声,她回过神来,发现一队的禁卫军将延春宫给包围了起来。
顾皇后身边的朱嬷嬷和皇帝跟前最得用的内侍耿海领着好些宫人走了进来,神色肃穆。
谢韵紫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从椅子上起来,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朱嬷嬷,可是陛下和皇后那边有事宣妾身?”
耿海说道:“娘娘,慧嫔主子死于宫人玛瑙的毒手,从玛瑙那边搜出了您的首饰和银票。皇上命小的前来搜宫,娘娘,得罪了。”
玛瑙,正是谢家在宫中埋的钉子之一。
谢韵紫仿佛被千钧重的铁锤狠狠敲了一记,眼前都要冒一连串金星。
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神色是恰到好处的委屈和茫然,“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明明玛瑙很早以前就收手了啊。
耿海微微福了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