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陆涛与伍良民接触,黄泽科吩咐另外两个慰问组成员先去村部整理一下走访资料,他则带着陆涛来到了伍良民家里。
这是一栋破破烂烂的红砖平房,一排三间房子,中间是堂屋,左边是客厅,右边是卧室。
因为不知道伍良民在不在家,黄泽科便站在走廊上喊:“伍良民,你在家吗?我们来给你送慰问金。”
他的话音刚落,卧室里面马上传来一个破锣一样的声音:“在啊,你是黄镇长吗?我病了,身上没一点气力,躺在床上起不来,你们进来吧!”
黄泽科皱皱眉头,推开虚掩的堂屋门,带着陆涛走进去,掀开右边卧室门口的布帘子,往里面一看,只见伍良民满脸通红地蜷卧在一床破破烂烂的凉席上,用一双布满血丝的小眼睛看着门口的黄泽科和陆涛,并没有急于起来。
在黄泽科掀开门帘的一刹那,陆涛感觉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差点令他窒息过去。这股气味中,混含了霉味、脚臭味、汗味和变质方便面的馊味,其中最浓烈的则是酒味。从伍良民那通红的脸以及弥漫满屋的酒臭味判断,他中午肯定喝了很多酒,现在还是醉醺醺的状态。
黄泽科皱着眉头用手在鼻子底下拍了两下,驱赶那股令人作呕的混合气息,瞪了一眼伍良民,叱道:“伍良民,你是不是又灌多了马『尿』?上次我就告诫你了:『政府』给你救济金、给你扶贫款,是想要帮你搞养殖业或者种植业,实在不行你老老实实去种地也行。在现在这个社会,只要你勤快一点、务实一点,随便做点什么事都能养活自己。你倒好,每次『政府』给你钱想要你搞点小产业,你却拿去打牌喝酒,喝光了、输光了又找『政府』要,这怎么行?”
伍良民估计是听多了类似的话,所以对黄泽科的斥责毫不在意,冲黄泽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稀疏的黄牙,忽然坐起身子,把那条残疾的左腿托举起来,说:“黄镇长,你说我这腿走路都走不稳,怎么去搞养殖业种植业?怎么去种田种地?现在我老婆也跑了,儿子也没有了,我一个瘸子又没有劳动能力,如果『政府』还不管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陆涛见他主动提起了老婆和孩子,马上问道:“你说你老婆和孩子都跑了,是怎么回事?她们为什么要跑?”
黄泽科见伍良民抬眼看着陆涛,忙介绍说:“这是县地税局群众工作队的陆科长,是来我们镇里搞结对帮扶工作的,你先回答他的问题。”
伍良民听说陆涛是地税局的,眼睛一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