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又过了不久,有人告诉我母亲:我父亲在他的公司找了一个二十几岁的情人,并给那个情人许诺:如果她能够给柳家生一个男孩子,就给她在省城买一栋别墅,每个月给她十万元生活费抚养孩子。
“这个消息成为了压垮我母亲精神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得到消息之后的第三天傍晚,她就把我带到一大桥上,流着泪叮嘱了我一番后,便跳桥『自杀』了。从那天开始,我就恨上了柳家、恨上了柳洪,并发誓以后再不踏进柳家一步、再不叫柳洪一声爸爸……”
说到这里时,杜小雨眼眶里又泛出了晶莹的泪花。
陆涛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在上面轻轻地拍了几下,又问:“你现在还像以前那样恨你的父亲和姐姐吗?”
杜小雨低头沉思了片刻,答道:“有人说时间能够冲刷一切,也能够治愈所有的心灵创伤,但在我看来,并不是这样。我母亲『自杀』已经十几年了,但她临走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仍然牢牢地刻印在我的脑海里,所以我对柳洪的恨意、对我两个姐姐的鄙视,一直难以消除。也正因为有难以治愈的心灵创伤,所以我从读初中开始,『性』格就一直很孤僻、很冷,也一直郁郁寡欢,很少有真正快乐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世界冰凉而阴暗,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以至于有段时间我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好几次差点『自杀』身亡。
“但是,自从与你相遇之后,我心里原来那个了无生趣、冰凉阴暗的世界,突然间变得生气勃勃、绚丽灿烂、充满希望了。以前我总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但自从你走进我心里后,我就觉得自己有牵挂、有依恋、有美好的体验和感觉了。尤其令人奇怪的是:当我有了恋爱的感觉后,以前对柳洪和我两个姐姐的怨恨之情,好像也一下子消淡了很多。”
陆涛听到她这番真情流『露』的叙述,心里既感动又有点愧疚,主动伸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问道:“小雨,我想向你求证一件事:在你回到桃林之前,柳洪正准备到县公安局申请追究我的刑事责任,但后来他突然主动撤回了申请,还一反常态地帮助我撤销了地税局对我的行政处分,这是不是你向他提出来的?”
杜小雨用明亮的目光看着他,点点头说:“没错。当时柳洪打发宋哥来劝我回家,劝我叫他爸爸,于是我向他提了一个条件:要我回柳家可以,再叫他一声爸爸也可以,但前提条件是他必须不再为难你,不再设计陷害你,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再理睬柳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