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散把头一昂,说道:“你讲。”
汤予说道:“赵先生心高气傲,武功超群,尤其琴艺精绝,人称当今第一琴师。以赵先生这般人物,因何甘心于人为奴为仆,真是使人难以捉摸。莫非你也另有所图不成?”
赵散浑身如遭雷击,僵立当场。他面色煞白,沉默半晌,终于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啊,我赵散为何在此……为何在此?”
汤予见赵散神情变得悲哀,顿时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说道:“我听夫人说,赵先生只是她的一位故人……”
赵散悲从中来,仰天长叹道:“故人?唉,原来我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位故人。”
汤予本不是背后搬弄是非之徒,只是因赵散屡次出言挑衅才反唇相讥。可他明白赵散与自己一样钟情于陈佳音,二人同病相怜,不禁觉得自己的话实在有些过重。
赵散猛的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慢慢说道:“看来近些日子她跟你讲了不少。”
汤予没有说话。赵散稍一沉思,说道:“夫人的身世想必你应该了解了。”
汤予不明白赵散的用意,仍是沉默不语。赵散接着说道:“那你可知道夫人是如何与李承继相识的?”赵散说到李承继的名字时,语气中没有半点尊敬之意,反倒有一种怨恨。
汤予想了想,答道:“我听夫人讲过,她第一次登台献艺,李承继恰巧就在弈音坊,所以二人……”
赵散抢言道:“不错。夫人和李承继确是在那一日相遇相识……”赵散说着把手中的空酒壶放在石桌上,目光瞧向远方,仿佛回想起曾经的往事,幽幽的说道:“只是她没有告诉你,当天在台下看她抚琴献曲的不止李承继,而是还有另外一人。”
汤予奇道:“还有一人?”
赵散脸上露出不易觉察的笑容,语气温柔的说道:“那个人就是我,我也是在那一天第一次见到佳音……第一次和她相遇。当时我四处游历,正好途经洛阳。闲来无事,听说弈音坊的歌妓能歌善舞,尤其琴艺天下闻名,我便只身来到弈音坊……或许这即是所谓的孽缘吧,谁料那日竟是佳音的“梳笼”之日。”
汤予听赵散一口一个佳音叫的亲切,心中又妒忌又酸楚。赵散怎知汤予的感受,自顾自的说道:“当时我坐在台下的角落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神色紧张、羞涩,但优美动听的琴声却丝毫不乱……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
随着赵散的讲述,汤予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幅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