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予气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亏你是得道的高僧,怎么讲出如此冷血的话!”
神秀不理睬汤予。汤予越来越是激动,说道:“神秀上师,莫非你依然怪我当年相助惠能,使你没有得到弘忍大师的衣钵?求你看在汤某甘冒奇险,不远万里前来的份上,伸出援手,救救薛老将军。”汤予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神秀面前。他心高气傲,极少求人,想不到今日为了薛仁贵竟给神秀跪下。
神秀睁开眼睛,看着汤予摇头叹息道:“唉,你这是何苦。”他边起身扶起汤予,边说道:“贫僧不是气量狭窄之辈,你我曾经的事,贫僧根本未放在心上。相反我非常敬佩汤施主的所作所为,觉得你是有血性的汉子。尤其你为了薛仁贵,居然能不计前嫌找到贫僧,更使我刮目相看。”
汤予站起身,神秀接着说道:“但出家人不问世事……贫僧真的爱莫能助。”
汤予刚要开口,神秀语气沉重的说道:“你走吧。”神秀说罢坐了回去,又闭上眼睛。
汤予呆立原处,一时百感交集。房间里安静得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甚至有些不寒而栗。汤予的失望无以复加,过了半晌,他终于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屋外走去。刚走到门口,神秀忽然说道:“汤施主,贫僧有一事相求。”
汤予停下脚步,冷冷的说道:“什么事?”
神秀双眼微闭,说道:“你身份特殊,今夜之事望汤施主守口如瓶,不要同任何人讲起。贫僧也当从未见过汤施主。”
汤予明白神秀是怕受自己牵连,心中对神秀甚是鄙视。他冷哼一声,出了神秀的居所。
屋外夜凉如水,和白天的酷热相比简直像两个世界。汤予的心和这夜晚一样寒凉,骨髓里都感到深深的冰冷,那种感觉如同人掉入深渊中的孤独与绝望。他要何去何从,是该放弃,还是继续坚持?
汤予刚走了几步,身后一阵轻轻的响动,神秀来到门口,说道:“汤施主还请留步。”
汤予停下脚步,已不愿同他多费口舌,连头都未回一下。
神秀语气平和的说道:“有些事贫僧无法同你明言,望你谅解。”
现在轮到汤予一言不发。神秀来到汤予身后站好,说道:“你若真心想救薛仁贵,贫僧向你推荐一人。”
汤予心头一动,慢慢的转回身,说道:“谁?”。
神秀盯着汤予的眼睛说道:“便是那大名鼎鼎的道元真人叶法善。”
“叶法善?”汤予脱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