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十多年过去后,他不愿再做一个守成之君,开疆拓土甚至一统天下的意图昭然若揭。
席先生继续说道:“西府两位军机,王平章可以算做皇帝的从龙功臣,且是异军突起的武勋,至少还可以凭借大梁唯一国公的尊贵身份压制军中十年。路敏出身于开国九公之一的成国公府,既可以对王平章形成制衡,又能让开国公侯内部无法拧成一股绳,因为他无法得到一部分勋贵的认可。”
“明面上大梁军方分成两派,开国公侯与后起之秀,相互制衡并且以军功竞争。虽然开国公侯看着要实力更强,但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其实就是因为路敏的存在。这就是皇帝登基十多年来,一步步谋划出的局面。越哥儿,你不要小看这种看不见的制衡之道,小到一个庄子,大到一个国家,如果权力失衡必然会动乱四起。”
“人的野心是会随着局势变化的。”
说完这句话后,席先生目含深意地望着面前的少年。
裴越心领神会,点头道:“内部稳定,自然会将目光转到外面。”
席先生颔首道:“便是这个道理,虽然两府之间、西府之内、京营之中,甚至包括边境各营,处处充斥着这种制衡之道,但这十多年来皇帝提拔上来的将领,却是清一色的能战善战敢战之士。譬如你很熟悉的谷梁,他便是军中旗帜鲜明的主战派之一。这些年来老夫冷眼旁观,最敬佩的不是军中勋贵,而是东府那两位执政。”
裴越不解地问道:“东府执政有何出众之处?”
席先生道:“左执政性情温和,右执政耿直暴躁,但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能力极强。大梁这些年国力蒸蒸日上,明显超出周边两国,尽皆他们的功劳。如果国库里没银子,王平章这些人靠什么练出百万大军?”
裴越叹道:“听先生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这两位重臣的风姿。”
席先生轻笑道:“会有机会的。今天与你说这些是想你明白,大势如此谁都无法逆转,否则必受反噬。如果你只想守着这座庄子平安度日,老夫只会教你防身之术。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踏进这滚滚大潮之中,那你就要顺势而起。你可知巨浪来袭,最容易死的是哪种人吗?不是立在浪头上的弄潮儿,而是站在岸边犹豫不决的人。”
裴越沉默片刻,再抬头时面色无比坚定,沉声道:“先生,我大概明白要从哪个方向破局。”
席先生欣慰地点头道:“老夫相信你的能力,但也不必心急,这两年里你还可以学很多东西。其实在老夫看来,三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