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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淡墨心里很清楚,无论自己能够锻炼出多强的能力,这世道都不会给她施展的机会。
沈默云之所以教她那些,亦不过是担心自己一朝不在,沈家会被敌人撕个粉碎,所以才寄希望于唯一的女儿。不求她能青史留名,只盼能护住家人,这样的安排到底有没有用,其实沈默云心里没有底,或许只是聊胜于无。
京都里很多人说沈家小姐才貌无双,年纪轻轻便有一手令人惊艳的书法,于是第一才女之名早早就冠在她的头上。
这些吹捧中有多少是真的欣赏她的才情,又有几分是绕着圈子讨好沈默云,沈淡墨不屑去猜测。往日与裴宁的闲聊中,她不止一次表露过对这个名头的厌恶。她不想做什么才女,只愿能有机会一展抱负。
与裴越之间的书信往来,起初自然是沈默云的授意,但是后来沈淡墨渐渐发现这个少年的特别之处。除去父亲所说的逆境中决断的能力,沈淡墨更多的是感受到裴越对她的态度与旁人不同。
不在意她是不是才女,甚至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女人,他的言辞中表现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平等对待。这让沈淡墨很新奇,同时又觉得很可贵,因为她从未想过世间还有这样的男子——裴越始终不曾流露过女子无才便是德或者就该相夫教子的念头。
故而她对裴越的观感十分不错,但又与裴宁和谷蓁的那种友善不同。
当日在定国府清风苑中,她与谷蓁有过一次点到即止的交锋。
裴宁不解于她主动挑起话锋的举动,因为在这位定国嫡长女的心中,沈淡墨虽然傲气了些,却不是那种刺猬性格。沈淡墨没有解释,因为她不喜欢谷蓁靠近裴越的行为。
这不是吃醋,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
谷蓁与她家世相近,也算得上优秀,可依旧要遵从父母的意愿去接近裴越,然后或许是觉得裴越比较优秀,故而愿意继续在那条路上走下去。
在沈淡墨看来,这种男女之间只有那种事的现状颇为无趣且无礼。
难道女子存在的意义只是依附男子而活?
她欣赏裴越,不代表她对这个少年有那方面的想法。当初沈默云对她讲述裴越的不易,她便说过“性格相近无法相处”的话,虽是玩笑之语,却也不经意间表露她的真实态度。
沈淡墨起身走出书房,来到廊下那个悬于梁下的鸟笼旁,逗弄着笼中那只鸟儿。
听到裴越在山中的壮举之后,沈淡墨不羡慕他很快就能获得爵位,她只羡慕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