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世间总不缺少疯子。
他们不敢再往下想。
席先生察觉到气氛变得非常低沉,摆摆手道:“现在不是伤心绝望的时候,一切都是未知。邓载,你选十个人一起马上出发,沿着官道仔细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戚闵,你带着其余人守在家里,保护好桃花,决不允许离开,听见没有?”
“是!”
少年们齐声肃立,相较于裴越,其实他们对席先生更加畏惧。
桃花擦了擦眼泪,看着席先生问道:“先生,你要去找少爷吗?”
席先生颔首,又对邓载说道:“你们带上火把去查,不管有没有发现,晚上一定要回来,到时候老夫会找你。”
“明白,先生。”
“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桃花带着哭腔说道:“先生,要找到少爷啊。”
席先生没有回头,镇定平静地丢下一句话:“老夫答应你,一定会将越哥儿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夜色渐临,一行十余骑驰过直道,朝着京都的方向而去。
走出一里多路后,邓载等少年放缓速度,开始沿路搜查,席先生则继续快马疾驰,毫不停歇。
等他到达京都东城门外时,天色已经一片昏暗,门楼上传来京都守备师将士的呵斥声。席先生在护城河外勒住缰绳,对着上面高声道:“太史台阁密探,有急事必须进城,这是我的令牌。”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用力一甩,那令牌竟然被他直接甩到门楼上。
守城官唬了一跳,慌忙捡起掉在地上的令牌,借着旁边的火把细看。这的确是太史台阁的令牌,而且是档次非常高的云龙纹令牌,他不敢耽搁,连忙让人从楼上放下一只箩筐。
其实以席先生的武道修为,完全可以从城墙某个偏僻的地方翻越过去。但是他今天老老实实地按照规矩办事,甚至连沈默云送给他的令牌都用出来,完全是为裴越考虑。在不确定少年安危情况的前提下,他不愿意节外生枝。
登上城楼后,没有和守城官寒暄,席先生快步奔向城内。
他先是去了太史台阁,结果沈默云今日早已回府。
又是一路狂奔来到永仁坊沈府,门子还没察觉到他的到来,一个左手执剑的年轻人便出现在府门外,神色凝重如临大敌一般望着他。
席先生没有计较他目光中的冷漠和审视,急促地说道:“告诉沈默云,席思道有要事相商。”
年轻人扭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