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脾气可想而知,然而少年时在谷范手里吃过几次大亏,这一直是他难以忘怀的耻辱。
其实被谷范揍过的纨绔很多,大多早已忘怀,唯有像路姜这样的人会时时刻刻记在心里。
他起身走向南琴,挥手让那个小衙内躲开。
南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见就要靠在屏风上,但她握着剪刀的手依然很稳。
路姜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微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这么多时间吗?”
南琴双唇紧抿。
路姜愈发开心地说道:“谷范很喜欢你,你是不是还等着他来救你?哈哈,忘了告诉你,那孙子几天前就跑了。你是不是很希望他从天而降?对,我就是要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体验一下从希望到绝望的美妙滋味。”
南琴的双手第一次出现轻微的颤抖,然后传到全身,她咬着银牙说道:“无耻!”
路姜朝着她的脸庞伸出手,点头道:“我很喜欢这个评价。”
他的手忽然停在半空。
南琴毫不犹豫地发力,张开的剪刀尖头抵在自己的喉咙上,一滴鲜血缓缓凝了出来。
路姜皱眉道:“你真想死?”
南琴一字字道:“我是清倌人。”
路姜哼了一声道:“又如何?”
南琴道:“我既然在照晴楼住着,便不会将客人拒之门外。你若是想听琴曲,我自当尽力而为,可若是别的要求,我不会答应。”
路姜面色微变,讥讽道:“清倌人?看得起你叫你一声花魁而已,真当人人都如谷范那般将你捧在手心?不过是个娼妓罢了,也配在我面前摆架子。”
南琴眼中流露死志,惨然一笑道:“像我这样被世情压断脊梁的女子,纵是粉身碎骨也换不回自己的清白,但是今天我却要告诉你,就算我是个娼妓,也比你这等纨绔膏粱强上百倍!我靠自己的技艺求活,赚得每分银子干干净净,然而你呢?不过是个仰仗家世父辈的纨绔,枉活二十年可曾靠自己的双手赚来半点名声?”
她无惧路姜渐露狰狞的神色,言辞锋利如刀:“凭你也配和谷公子相提并论?凭你也配替我赎身?春宵一刻值千金,只可惜你不配!”
“找死!”
路姜勃然怒喝,并指成刀,直刺南琴的眉心。
南琴面色无比冷静,没有任何躲闪,似乎已经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
这一刻她视线里出现的是谷范那张英俊的面庞,同时还有一点点后悔,如果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