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将永宁元年的故事详细记录下来,今上登基之后,在沈默云入台阁之前便命人毁掉相关卷宗。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人还留了一份副本。”
裴越问道:“先生看过那份卷宗?”
席先生道:“那天你我去定国府逼迫裴戎辞爵,事毕后谷梁邀请你去广平侯府,我随沈默云去沈府,便是在那个时候看见的卷宗。”
记忆在脑海中浮现,裴越想起那日自己回绿柳庄,席先生就在正堂坐着,当时因为心神不宁再加上要送方锐上路,便没有详细问过席先生在沈府的经历。
他有些紧张地问道:“卷宗里记载着什么?”
席先生沉吟不语,在裴越焦急的等待中,他缓缓开口道:“据记载,先帝最初只是偶感风寒,不算什么重症,但是在太医院用药之后,他的病情陡然加重。太医院被处死的那些太医,经查确实有用毒之举,稍稍有些奇怪的是,这几位太医并非串谋,也就是他们是被不同的人胁迫或者指使。这些毒药都很厉害,所以先帝的身体根本无法治愈。”
裴越微微摇头,几种毒药同时服下,在这个时代谁都活不了。
席先生继续说道:“这些太医的幕后主使便是那七家勋贵。中宗最大的错误便是迟迟没有册立太子,他驾崩时年仅五十三岁,倒也不算年迈,问题在于他的身体一直不算很好。当时刘铉和刘铮兄弟两人都很优秀,这也是中宗犹豫不决的原因。”
裴越沉声道:“那七家勋贵是刘铮的人?”
席先生轻叹道:“算是吧,只不过他们没有串联,那件事确实太过于巧合。刘铮只比先帝小两岁,能力也很强,性格又豪爽大气,当时颇得军中大将拥戴。”
“他豪爽大气?”裴越撇撇嘴道。
席先生摇头道:“坐上龙椅之前和之后本就是两回事。”
“后来呢?”裴越又问道。
席先生缓缓道:“当时朝中的格局大概是这般,东府那边莫蒿礼主持朝政,那时候洛庭还只是一个待考的举子,另外一位执政则唯莫蒿礼马首是瞻。西府两位军机其实算是摆设,真正的军方掌权人是良节公与王平章。”
“先帝被下毒的事情查明以后,那七家勋贵是良节公亲自带人去抄的家,当时他还抱着一丝希望,想遍寻天下名医替先帝治病,所以他非常坚决地打压刘铮手中的势力,避免京都大乱。时间来到永宁元年初秋,先帝的身体已经沉疴难返,良节公知道事不可为,那时候都中还坚定站在先帝身旁的便只有那位名叫陈轻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