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随我来。”
裴越走进主楼旁边的雅舍,段雨竹已经恭敬地站在门内静候。
平心而论,这位舞字花魁的容貌算不上惊艳,再加上裴越见识过谷蓁与叶七的容颜,又和色艺双绝的林疏月有过肌肤之亲,眼界自然拔高许多。但此刻看着身段修长亭亭玉立的段雨竹,尤其是她脸上与段青青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轩昂英气,亦不禁感叹灵州之名不虚,确实是人杰地灵之所在。
“爵爷,我以为你要过些日子才来。”与段青青相比,段雨竹的语调少了几分恭敬,但是多了一些亲近。
“为何?”裴越微笑问道。
“林姐姐那般绝色,若是让雨竹和爵爷异地相处,恐怕早就不理人间俗事。”段雨竹冲他眨眨眼睛,风趣地说道。
雅舍内东面墙上开窗,窗外可见青竹摇曳。
窗下有一张矮榻,段雨竹请裴越落座后,亲自帮他沏茶,此间并无侍女伺候。
裴越主动伸手接过茶杯,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是西府的人?”
方才他心中有几个猜测,刚开始以为佩玉阁是太史台阁在灵州的明哨,后来想想觉得沈默云未必会对自己这么亲切。
段雨竹摇头道:“爵爷,佩玉阁和朝廷无关,是侯爷自己的产业。”
侯爷?
裴越微微一惊,旋即恍然,失笑道:“谷伯伯的手伸得也太长了些。”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谷梁是从南面边军起势,最后从南境镇南大营主帅的位置调任京军南大营主帅,又在去年年初赶赴成京任成京行营节制。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在西军待过,这一点相较于成安候路敏要稍逊一筹。
段雨竹显然很清楚裴越和谷家的关系,所以听见裴越的调侃后也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侯爷以前没想过这件事,不过在五年前三少爷来到西军历练,侯爷便派人买下这座佩玉阁。其实我们在这里也只是收集消息,重点是留意三少爷那边的情况,及时传给侯爷而已。”
谷家三少名叫谷芒,比谷范年长两岁,按大梁某地风俗今年应该是二十一岁。
谷家四子,长子和次子都已经成婚,且连家眷都在南方边境。谷芒和谷范则还没有娶亲,前者如今已是西军中的统领,手下掌着两千五百精锐骑兵。
裴越聊了几句谷芒的近况,然后感慨道:“之前你在芙蓉宴上示警,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你们是谷伯伯的人。”
段雨竹恭敬地道:“一个月前侯爷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