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感慨道:“我知道你的性情,其实有你在身边我也会觉得很安心。但是,今夜只有你我二人,说话不必藏着掖着。你觉得我这辈子会止步于此吗?永远是指挥使和子爵?”
邓载连忙摇头道:“当然不会。早在两年前,祖父就说过少爷将来必然会青云直上。”
裴越不禁笑道:“你祖父倒是看好我。邓载,既然你也相信我不止于此,那将来等我攀上高位,你依旧只是个亲兵队长,这让其他人如何想?跟着我没有好处,如何能让人心甘情愿投效?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你的前途不仅仅关乎你本身,明白了吗?”
邓载表面木讷实则心里很有见地,当即便醒悟过来,点头道:“少爷说的对,全听少爷安排。”
裴越愈发温和地说道:“如此最好,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段雨竹是广平侯的手下,如果你们将来走到一起,那么她必须舍掉所有职责,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邓载并未羞愧难当,他神情认真地说道:“我明白,少爷。”
“好。”
裴越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喊杀声,起身说道:“走吧,咱们去看看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书房外的庭院里,年叙脚步仓惶,神色激愤。
一共十五人潜入行衙,如今他身边只有两个活人。
伤亡并非他如此愤怒的原因,而是他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般憋屈的失败。
在后宅里放火狂奔,看似威武霸气,实际上是他们被四处的伏兵强逼着往此处走。面对这些人手一张连弩的官军,年叙和他的手下纵然是江湖草莽人物,也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至于反击则是痴人说梦,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过能顶着一排淬毒连弩杀人的好汉。
身后的火光呈现一个诡异的画面,被他们点燃的屋子熊熊燃烧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未造成延绵整个后宅的火势。
年叙和两名手下冲进庭院,看着从屋内走出来的两人,又看向后面,一时间神色无比疑惑。
如今他们就算想要趁乱逃出去都不可能,因为大火没有蔓延,钦差行衙里根本就没有出现混乱。
裴越站在廊下,邓载双手捧着他的佩刀立于一旁。
他看着庭院中气喘吁吁的两人,面露讥讽道:“是不是想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手段老套,没有半点新意,说来说去无非是杀人放火几个字。”
年叙站定身形,冷声道:“你就是裴越?”
裴越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