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境内还算安定,边关局势紧张,藏锋卫自然要承担自己的责任。”
莫青云肃然起敬,拱手道:“爵爷放心,下官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裴越又转身望着严临川,正色道:“老大人,如果边境战事不利,北面三府便会首当其冲,临清更是重中之重,必然会成为西吴人的首选之地。到了那时,若我不在广平府,请你一定要将所有人都迁回城中。矿场可以再建,人若是没了则万事休矣。”
严临川听出这番话的分量,他没有去问真到了那时这座县城如何守得住,想必面前这位年轻权贵肯定会有安排,他只是沉声应道:“越哥儿,老朽做过九年执政,深受皇恩,岂会弃城而逃?更何况临清是老朽的桑梓之地,就算死也要埋在这片土地上,绝不会做让祖宗蒙羞的蠢事。”
“老大人言重了。”
裴越放缓语气,对二人说道:“我当然希望能将西吴人挡在边境之外,然后将他们赶回去,但是凡事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移动视线,忽然看见下方阴凉处坐着的秦旭,看着这位钦差正使摇着折扇的模样,裴越不禁有些羡慕,这或许就是闲人的快乐吧。
只不过这种感慨无法在他心中留存太久,回到东城大宅之后,他正准备前往校场视察藏锋卫的操练,邓载便拿着一封拜帖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少爷,太史台阁有人来访。”
裴越看着邓载古怪的脸色,微微皱眉问道:“林合伤势那么重还能下床?还是萧清吟自作主张来找我?”
邓载摇头道:“都不是,来客姓沈。”
裴越楞在原地。
既然单独说出一个沈字,又是太史台阁中人,那么对方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且不说沈默云不会离开京都,就算是他邓载也不会这副表情,因为当年在京都邓载就去那座青灰色的建筑找过沈默云。能让邓载如此反应,算来算去只有一个人。
问题在于,裴越从没想过跟对方相见。
他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开平三年京都那场雨,他带着桃花和席先生离开定国府,前往绿柳庄展开新的生活,马车上读到裴宁转交的那封信,当时他很想回一句“关你屁事”,终究是忌惮沈默云的身份只回了“莫名其妙”四个字。
后来他当然知道那封信其实是沈默云的口吻,只不过是由沈淡墨代笔。
再往后他和沈淡墨通过很多次书信,大抵都是谈论政事与史书,裴越并不讳言,那段笔友的交情对他很有帮助,让他对大梁的历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