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之每天想的只有练武、谋算和勾连朝野势力这几件事,性情则是清冷孤傲,不屑于这般直抒胸臆。
陈希之一脸古怪地看着叶七,缓缓说道:“虽然我现在的处境很凄惨,你也不必将怜悯的表情挂在脸上。”
叶七敛去怅惘的情绪,岔开话题道:“你猜的没错,我准备将这件事告诉裴越。”
陈希之忍不住咳嗽几声,叶七将桌上的茶盏递到她手里,陈希之抿了一小口,缓了一会之后说道:“以裴越对你的情意,这件事肯定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当然,事后他肯定会想办法制造一桩意外让我离开这个世界。譬如一场大火,京都之内盗匪难寻,但失火是很常见的事情。”
说到大火二字的时候,她脸上的煞气一闪而过。
叶七微微皱眉道:“裴越在你心中竟如此不堪?”
陈希之闻言不禁叫屈道:“我明明是在夸他杀伐果断,怎会是在贬损他?其实话说回来,我现在倒是有些佩服他,一个处境艰难的庶子,抓住仅有的一次机会直上云霄,此举非常人所能及。当然,你也不要指望我对他另眼相待,毕竟他的机会是将我当做垫脚石。”
“我会告诉他实情,但我承诺过保住你的性命就不会失信。”叶七正色道。
陈希之淡然地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你今天来找我不仅仅是为这件事吧?”
叶七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回京之后我发现他的心事很重,似乎在担忧什么,问他也不肯说。”
陈希之问道:“他很忧虑?”
叶七点头道:“是,好几次深夜他不肯睡觉,一个人在书房里发呆。你帮我分析一下,他究竟在为什么事发愁。”
陈希之惊讶地说道:“果真如此?这确实有些古怪,如今他爵封国侯,刘铮想必也要重用他从而平衡军中势力,避免王平章那狗贼一人独大。官场这般顺意,再加上你和谷家那姑娘都愿意接受平妻的安排,他应该是最风光得意的时候,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叶七定定地望着她,似乎有些羞恼。
陈希之连忙笑道:“好了,我帮你猜猜看。裴越明面上的敌人有裴戎、薛涛和李柄中,这是基本无法化解的仇怨。裴戎论能力和心机都不是裴越的对手,薛涛的根基在灵州,刘铮一道罢官的圣旨就能让他束手无策。至于李柄中,这人只是王平章的一条鹰犬,主人没发话他就不敢动。如果是王平章想要对付裴越,那他的确得小心一些,这老贼平时锋芒内敛,真出手时必然不会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