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辈子逃不过的便是身不由己这四个字。”
云儿满脸哀容,不过见她终于能稍稍敞开心扉,不由得松了口气。正要继续劝说,便听见屏风外面传来房门推开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节奏稳定的脚步声。
她立刻便想到那个可怕的年轻男人,然后下意识地站在南琴身前,仿佛一只保护幼崽的母兽。
男人身段颀长姿态矫健,面容棱角分明,虽然还比不上谷范那般几近完美的面部线条,但已经称得上英俊潇洒。
他眼中含笑地望着丫鬟,很温和地说道:“云儿,你先出去,我有事和你家姑娘说。”
云儿看起来很勇敢,但是身体在微微颤抖,紧抿双唇不说话,神情十分倔强。
南琴柔声道:“云儿,出去罢。”
云儿摇头道:“姑娘,我不走。”
南琴泛起一抹苦笑道:“不妨事,只是说说话而已,倘若他真的想做什么,你也拦不住。白白害了你的性命,岂不是让我此生愧疚不安?”
云儿迟疑片刻,然而终究说不出什么狠话,只能十分艰难地迈步离开。
房内忽然安静下来。
年轻男人坐在桌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微笑道:“不要以为我是故作姿态,你还能记得自己的身份,没有让我出手逼迫,可见梁国京都十余年的花魁生涯没有磨灭你的记忆,这是一件非常值得肯定和赞许的事情。等我们做成这件事后,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我会帮你安排一个优秀的夫君,再给你银子和田地,保你后半生富贵无忧。”
南琴仿佛没有听见后面那些许诺,她望着年轻男人那双深沉的眼眸,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年轻男人摆摆手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南琴面无表情地轻笑两声。
男人见状便直白地说道:“你若真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我这次北上只为报仇,带着谷范和裴越的人头回去,祭奠那些死在他们手中的英魂。”
南琴摇头道:“谷范没有杀过人。”
男人嗤笑道:“谷梁呢?谷家老大老二呢?就算你在京都安于现状不知边境战事之惨烈,也应该从谷范口中听说过他父兄的那些‘壮举’。莫要忘了,梁人无论是谁都是我们的仇敌,这也是当年想法设法将你们送过来的根本原因。”
南琴执拗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那些手上沾着鲜血的人。”
男人英气的眉峰渐渐皱起,淡淡道:“你以为我们不想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