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会瞬间失控,必要的时候开平帝也可以提前醒转。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寰丘坛上竟然有人行刺,更没有想到刘赞会跟端王刘相串通一气。
一念及此,裴越不禁苦笑道:“陛下,往后不能这般行险了。”
开平帝奇道:“你在西境战事中无数次行险,如今反倒来劝朕?”
裴越正色道:“陛下,臣是将军,战场上敌强我弱,故而不得不行险。可是您不一样,您是大梁的天子,有很多种方法解决问题。这次一方面是陛下提前做了许多准备,另一方面则是燕王优柔寡断,一心只想用最小的代价成事,否则臣绝对不敢护送圣驾进城。”
开平帝闻言默然。
裴越的话很有道理,倘若换成开平帝处在刘赞的位置上,第一时间掌控京都之后必然不惜代价扑杀谷梁,然后逼裴越交出圣驾,否则直接指挥京营进攻,根本不会给裴越使手段的机会。哪怕是在裴越入城之后,开平帝也会立刻下令杀掉此人。
洛庭终究只是文官,带着几名同僚走上城墙就能说服刘赞,只能说明后者压根不是那块料。
良久之后,开平帝轻叹道:“朕这次的局并非只是为刘赞而设。”
裴越沉吟道:“陛下觉得魏国公会站在刘赞那一边?”
开平帝微微点头。
裴越想了想,摇头道:“陛下,臣觉得魏国公不会这样做,因为燕王根本不具备成事的可能性。再者,他如今已然位极人臣,天家也不可能给他世袭罔替的待遇,他还会折腾下去吗?陛下虽然削了他的权柄,但是没有动他的军机之位,甚至连西营都没有动,魏国公应该不会主动走上叛逆的道路。”
开平帝道:“你以为旁人都像你这么忠心?”
这话让裴越略有些尴尬,老老实实地说道:“多谢陛下夸赞。”
开平帝笑了笑,随后语气复杂地说道:“朕与王平章相识近三十年,君臣共事十六年,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罢了,暂时且不去管他。如今五军都督府和京都守备师都空了出来,你有没有人选建议?”
裴越摇头道:“陛下,这种事哪里轮得到臣来置喙。”
开平帝抬眼望着他,淡淡道:“你想不想暂代京都守备师?”
裴越怔了怔,随即将脑袋摇成拨浪鼓,坦然道:“这个位置太过紧要,臣无法胜任。”
开平帝心中轻叹,曾几何时,他对于裴越的期望只是让这个年轻人打理好北营,从而成为南下伐周的一柄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