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清河徐氏的底蕴和徐徽言的家教,徐初容应该不至于对沁园那件事怀恨在心。如果她是为关系亲密的清河公主考虑,不想对方远嫁北面,没有道理一直缠着自己,因为这件事的决定权在庆元帝手中。
基于此,他神色淡淡地问道:“徐姑娘有何贵干?”…
徐初容平静地说道:“听说你昨夜遇到一些大麻烦,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裴越应道:“有劳关心,我没有大碍。”
徐初容忽地沉默下来,良久之后抬眼望着裴越,语气清冷地问道:“为何一定要杀方云虎?”
裴越皱眉道:“此言何意?”
徐初容道:“你是北梁迎亲正使,最重要的职责是将清河公主安全接回去,而不是在我朝境内搅动风雨。四方馆外的切磋、昨日酒宴上的论战和昨夜的厮杀,我知道你没有错,但你明明可以留方云虎一条性命。”
裴越转头看向门外的晨光,摇头笑道:“徐姑娘,你觉得我不该杀他?”
徐初容正色道:“你不杀他,那么此事就是镇国公府理亏,连带着朝廷也会对你礼让三分。可是你行事如此不留余地,不仅将有理变成无理,更会彻底陷入真正的危局。这段时间的冲突,我知道你胸有成竹,看似凶险实则游刃有余,可是接下来你就会知道自己惹下怎样的麻烦。”
裴越略显讶异地看着她,缓缓道:“徐姑娘这是在关心我?”
徐初容脸上并无羞涩之意,反而白了他一眼,气恼地说道:“我为何要关心你?我只是在替公主姐姐担心!”
裴越愈发不解地问道:“这与清河公主有何关系?”
徐初容轻哼一声道:“你杀了方云虎,平江数十万人怎会放过你?不说那位心思深沉似海的镇国公,光是方家其余四子就不会善罢甘休。陷阵营五千大戟士暂且不提,你到底知不知道平江有多少人在军中为将?”
裴越不以为然地轻笑道:“按照徐姑娘的意思,贵国陛下似乎管不了方谢晓。”
徐初容着急地说道:“你不要胡搅蛮缠!方家当然不敢明着动手,更不可能在建安城内杀你,可是从建安城到天沧江这数百里路途,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一场厮杀。万一到时候局面混乱,伤到公主姐姐又如何?”
“哦。”
裴越淡然地应了一声,颔首道:“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不过基本都是废话。”
徐初容瞪大双眼,满面不敢置信的神情。
从小到大,没有人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