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中山侯的一些趣闻。原以为只是世人牵强附会,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果然如此。」
开平帝收回目光,淡淡道:「平身。」
裴越沉默地挺直腰杆。
开平帝被吴贵妃打岔之后,脸上那抹若有若无的怒意已然消散,见裴越依旧是那副软硬不吃的模样,不由得轻斥道:「糊涂东西,还要朕亲自请你入席不成?」
刘保连忙上前相请,待裴越坐在下首之后,自有宫女近前布菜斟酒。
开平帝转头望着吴贵妃,温和地问道:「贵妃所言趣闻为何?」
吴贵妃掩嘴轻笑道:「是说中山侯年纪虽轻,却比任何人都持礼甚恭,无论何时何地都对陛下发自内心地敬畏。纵然这些年他位高权重,但始终不改初心,明明是武勋世家出身,倒像是尊礼守节的老夫子一般。」
玩笑之间便将裴越方才刻意表现出来的情绪遮掩过去。
开平帝轻哼一声,回首看着低着头的裴越说道:「这家伙还知道尊礼守节?贵妃不要被那些传言蒙骗。看看他这些年做的事情,初入朝会就敢顶着不孝的名头,硬是将裴戎送进上林狱。一言不合他就把魏国公的亲孙子满嘴牙齿打落,堂堂武勋
子弟现在连话都说不完整。更不提他稍有不顺就敢跟朕撂挑子,这么点年纪动不动就要乞骸骨辞官归老,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像是臣子所为?」
吴贵妃倒也不惧,温婉地道:「这不正说明陛下圣明仁厚,中山侯一片赤诚之心?倘若换做那等老谋深算之辈,又怎会在陛下面前直言敢当呢?」
「不过是往常朕对他太纵容了。」
开平帝稍稍加重语调,继续申斥道:「也怪裴家没个懂事的人,没有从小好好教导他,虽说到底没有长歪,终究心性孤僻了些。当初贵妃看中裴氏女,本是一桩好姻缘,这家伙不思感念天家眷顾,反而去裴家大闹一场。裴戎那等蠢人倒也罢了,裴云可是朕钦点的殿试榜眼,被你一耳光打得不能见人。若不是念在你年幼的份上,朕定不会轻饶。」
最后一句话却是盯着裴越而言。
裴越终于抬起头来,这是他走进兴庆殿后,君臣二人头一次对视。
吴贵妃这次却没有插话,因为她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该出言缓和气氛,什么时候该安静地听着皇帝敲打臣子。
裴越平静地说道:「陛下,过会这些菜就凉了。」
旁边的宫人们无不纳闷,心想这位中山侯果然胆气雄壮,行事非常人也。
然而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