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不易之法,焉能由你在这里鼓唇弄舌巧言伪饰!路主事,你当着陛下的面质疑祖宗成法,究竟是何居心?”
路皋微微一窒,即便他已经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心理准备,然而对方根本不同他分析利弊,言语间动辄便是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这还争论个屁?
薛稷话音刚落,吏部尚书宁怀安便紧随其后道:“储君之位确实不可久悬,然而自古以来的规矩便是立嫡立长。路主事强词夺理,竟然以极少数先例质疑高祖皇帝拟定的铁律,其心可诛也。”
兵部尚书柳公绰亦捻须道:“长嫡承统,万世正法,路主事还需慎言。”
面对这些大人物的驳斥,路皋彻底没了反抗的勇气。
两府重臣之中,莫蒿礼今日并未上朝,王平章、洛庭和谷梁此刻都一言不发,他们的身份地位举足轻重,一旦表态就无法挽回,所以不可能轻易开口。
六部尚书已有三人站了出来,此外礼部尚书吴宽、户部尚书陆之涛和刑部尚书高秋尽皆眉头微皱,沉默不语。
路皋只是区区一个主事,甚至都不是屯田司的主官,硬顶三位尚书已经溃不成军,再加上一些侍郎和御史引经据典,将他批得体无完肤,局势登时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
武勋班首,三位成年皇子并肩肃立,神色各有不同。
二皇子刘赟眼中的惊喜难以掩饰,薛稷的支持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另外两位尚书和那些清贵文臣的拥护委实令他意想不到。难怪陈皇后一直教导他稍安勿躁,只要不行差踏错被人找到破绽,他天然便会拥有一批坚定的支持者。
这便是祖宗规矩的威力,也是那些将先贤之言奉为圭臬的读书人的操守。
大皇子刘贤微微低着头,从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失落之色,想来他同样预料到眼下这个场面。这段时间吴贵妃再三训示,让他不要随意表明态度,遇事需有静气。
刘赟注意到身边大哥的镇静,不由得心中暗暗冷哼一声。
至于看起来和储君之位毫无关联的六皇子刘质,此刻仿若神游物外,对殿中的争执漠不关心。
龙椅之上,开平帝静静地望着略显混乱的朝会,并未出言打断臣子的辩论。
他幽深的目光看向王平章身后的裴越,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这位帝王已经认定路皋的发声和裴越脱不开干系。其实按照他的安排,揭开储君之争要等到大皇子成婚之后,裴越的发动稍显突然。
只不过这个年轻臣子历来会给他惊喜,所以他没有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