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真是二皇子的坚定盟友,如此作为难道不怕二皇子寒心?”
刘贤微微皱起眉头道:“也有道理,却不知王平章事后如何说服了老二,至少眼下看起来他们还在一条船上。”
裴越心中冷笑,依他对王平章过往事迹的研究,这头老狐狸多半又存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只不过有些话藏在心里便是,现在还没有到坦诚相待的时候。
他顺着刘贤的话锋接着说道:“我也很好奇。姑且不论那两位怎样才能做到仿佛从前那般如胶似漆,就算王平章能看出我这次出售产业的意图,就算他能尽职尽责地提醒二皇子,就算二皇子不计前嫌采纳他的建议,不动用工部的一分一毫,我也不会在意。”
他顿了一顿,眼中精光微露:“因为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用这个明摆着的局去坑二皇子,再者刘费前不久才踩过类似的陷阱,无论如何二皇子身后还有皇后娘娘,总有明眼人拦着他跳进坑里。”
虽然裴越尽量说得风趣直白,但刘贤仍然感觉到有些吃力。
就像他当初在开平帝面前所言,他在谋算这方面并无所长。或许这就是开平帝一直空悬储君之位的原因,刘贤如果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还需要长时间的历练。
比不过裴越这种怪胎不要紧,毕竟国朝近百年来也只出过林清源和裴元两位类似的人物,至少他要能逐渐磨砺出身处纷繁复杂局面中的分析和决断能力。
望着裴越温和的目光,刘贤汗颜道:“我本以为你是想利用出售都中产业的机会,诱使老二挪用工部的存银,再让人突然发起弹劾,一举坐实他的昏聩之名。如今看来,终究还是我想得太浅显了。”
“对也不对。”
裴越不紧不慢地说道:“殿下,自古以来青史可见,谋局能否成功不在于布局阶段如何完美,因为人力终有穷尽之时,而且随时都可能会出现不可控的变化,这会导致局势的发展出现偏差。所以布局只是前奏和铺垫,最关键在于看清局中人的性情和心思。”
他饮了一口茶,侃侃而谈道:“譬如北郊小院之局,其实事后来看非常粗糙,但它之所以能成功,便是因为入局之人性情偏执,抓住机会便想尝试。对于这样的人,只要我露出几分破绽,他便会迫不及待地咬住鱼钩。”
刘贤便问道:“林合?”
裴越颔首道:“关于我和此人的交集,乃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来也是无趣。我只是想问殿下一个问题,二皇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刘贤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