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事情的原委。当年文德死于武勋子弟之手,我们一直怀疑这是陛下所为,却忽略了那凶手的身份。要知道王平章执掌军机大权,利用武勋亲贵设计一桩意外易如反掌。若非心中有鬼,他又怎会在文德去世的第二年,迫不及待地将齐徽等人塞进台阁。”
席先生叹道:“既然如此,你不应该继续下去。”
沈默云道:“已经来不及了。”
语调虽轻,却似风雷激荡。
席先生目光一凝。
沈默云平静地望着他的双眼,又道:“文德被王平章害死,所以我不会让他继续活着,可是你真的认为陛下对那桩意外毫不知情?你我皆知,陛下的心思何其缜密,如果他真的问心无愧,便不会在下旨处死林合的时候回避我的目光。”豩
席先生刚要开口,眼中忽然透出凌厉的光芒,转头向门口望去。
几息之后,一位双肩宽阔如山的中年男人从容而入,淡淡道:“路过此地,进来讨杯茶喝。”
席先生摇头道:“这个笑话很不好笑,此刻你应该在城墙上指挥作战。”
谷梁在二人斜对面坐下,不疾不徐地道:“裴越领军冲击南营中军阵地,罗焕章已经撤兵,东城这边局势安稳。西城内门已破,王平章与刘质亲自坐镇阵前,派西营重甲步卒进逼皇宫,我这个时候理应前去救驾。不过,我想来沈兄这边稍坐片刻。”
席先生依次看向二人,良久之后神情复杂地说道:“想不到你们竟然会联手。”
方才沈默云说来不及,谷梁此刻又突兀出现,很显然王平章在南营撤兵之后依然敢入城,是因为早就得到沈默云的协助。
只是恐怕连王平章也想不到,连谷梁都会插手其中。豩
谷梁轻声道:“此事由沈兄费心筹谋,我只是动用一颗埋在宫里的棋子,聊胜于无罢了。”
沈默云依旧保持着沉静的姿态,略有些不解地望着席先生说道:“你似乎不希望看到宫里出事。”
当年裴贞被逼假死脱身,席先生的反应最为直接干脆,隐姓埋名远离朝堂,连莫蒿礼都无法请他出山。
按说今日沈、谷二人所谋之局,他应该乐见其成,而非现在这般凝重的神情。
席先生道:“我不在意皇帝的生死,可先前便同你说过,一旦皇帝出事,无论哪位皇子继位都不可能放过你这个密谍首领。暂且抛开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说,如果不杀了你,新君定然无法收服满朝文武的心。”
他转而望着谷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