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平帝道:“这般说来,你似乎没有立场来指责朕。”樘
沈默云幽幽一叹,沉重地道:“因为陛下一直在犯错。”
他转头看向沉默的左执政莫蒿礼,神情复杂地道:“臣相信莫老大人劝谏过陛下很多次,可是陛下从未听进去过。远的不说,开平二年到三年,陛下果真不知横断山中的匪患存在?陛下只不过是察觉到王平章尾大不掉,想用京营的失败来削弱他在军中的威望,对否?”
不等开平帝出言反驳,他便继续说道:“开平五年西吴犯境,陛下其实一直在怀疑路敏,但是为了名正言顺地揪出陈家余孽,仍旧放任路敏领军前往西境。臣知道,陛下胸有成竹伏兵百万,即便路敏谋反也能将其诛杀,至于西境古平大营的五万军卒和京军北营的四万将士,他们死去的唯一意义便是证明陛下能够洞察一切。”
开平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萧瑾见状便开口说道:“沈大人,陛下有陛下的苦衷,很多时候不得已才用非常之法。”
“襄城侯,非常之法只能偶尔用之。”
沈默云直到此刻依然平静,清癯的面容上没有丁点躁意。
他望着开平帝幽深的双眸,诚恳地道:“陛下不该给二皇子设局,不该让銮仪卫将竹楼和工部的勾结证据交给裴越,不该用如此决绝的方式毁掉二皇子。纵然陛下翌日便去了齐王府,但是为何不肯去见一见皇后娘娘?那是因为陛下心中有愧,因为陛下知道其实不必那般算计自己的儿子。”樘
“够了!”开平帝抬手拍在龙椅的扶手上。
沈默云摇摇头,面无惧色地道:“这次京营谋反,陛下既然能提前调动边军救驾,又何必坐视事态恶化到如此境地?或许陛下认为,王平章并未提前表露过反意,且数十年来于国朝功勋卓着,如果先下手为强必然在青史上留下一个残暴不仁的印记。”
“这显然是陛下无法接受的后果。故此,京营反叛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陛下最终还是胜了,有裴越那样的蠢货为陛下鞍前马后,王平章的首级想必就在送回京都的途中。宫中的沙子可以剔除干净,军中的格局也能朝着陛下想要的方向调整,天家的权威会愈发稳固,谁都无法撼动新君的根基。”
开平帝终于默然不语,他只是失望且心痛地望着那个中年男人。
沈默云举起手中的镣铐,眼中泛起悲痛之色,沉声道:“可是有很多人本不该死啊。”
开平帝一字字道:“想不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