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动作整齐划一,只听哗啦啦甲胄响动之声带起冲天肃杀之气。
众人举手抱拳,齐声高呼道:“末将拜见国公爷!”
后方的亲兵们早已翻身下马,此刻满含崇敬地注视着裴越的背影。
天地之间,唯有那一人昂然屹立。
裴越松开缰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然后迈步走到营门前,伸手将杨应箕扶了起来,接着便是秦贤和唐临汾,以及门前每一位单膝跪地的武将。
他没有过多言语,将这些人搀扶起来之后,不过是抬手拍拍他们的肩膀,随后微笑着闲聊几句。
这一幕不像是权柄煊赫的国公检阅军队,更像自家兄弟共患难之后的真情流露。嘃
如是转了一圈,裴越来到杨应箕身前站定,望着这位面染风霜身姿略显佝偻的中年男人,微微点头道:“杨经历,辛苦了。”
杨应箕不禁想起当初裴越在赶赴北疆之前,特地赶往自家府中,两人敞开心扉的一番长谈。
往事历历在目,纵然这大半辈子都活在旁人的冷眼之中,内心早已如冷硬的铁石一般,杨应箕仍旧难掩感慨地道:“国公爷言重了,下官幸不辱命。”
世事玄妙,成败往往只在一线之间。
若非杨应箕顶住事发之前来自西府的军令,将秦贤和薛蒙保了下来,罗克敌未必没有成事的机会。如果北营真的出现问题,即便没有落入叛军手中而只是陷于内乱,裴越仅仅依靠背嵬营也很难通过不断的战场机动来扭转局势。
更不消说大战结束之后,杨应箕为北营将士处理后事呕心沥血,整整两个月没有归府一次。
望着中年男人面上浓重的疲惫之色,裴越温和地道:“杨经历,不必如此苦熬,将来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做。依我看,你先回京歇息几天,养足精神再忙他事。”嘃
杨应箕没有硬撑,他很清楚裴越的性情,便微微垂首道:“多谢国公爷体恤,下官定当遵从。”
裴越微笑道:“对了,我准备让杨定那小子入背嵬营,不知杨经历可愿意否?”
周遭登时射来一片羡慕的目光,所有人都知道背嵬营既是裴越的亲卫营,也是整个北营数万大军中的一把尖刀。
先前进入背嵬营的一千精锐,乃是从藏锋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勇毅之士。
杨应箕感动地行礼道:“犬子年少轻狂,能得到国公爷的赏识,那是他的荣幸。”
裴越点了点头,旋即对众将说道:“诸位随我去看看咱们北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