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搜集的信息来看,梁国朝堂相当稳定,纵然王平章谋反也未伤到根本。不过,他们并非铁板一块,尤其如今裴越权倾朝野,想要从中找到几缕缝隙倒也不难。”餗
下属心领神会地道:“少爷,可以先从文武之间的相互猜忌入手。”
王崇云点点头,不慌不忙地道:“当务之急,是先让我们的人依照既定的身份悉数在梁国京都潜伏下来。陛下绕过高程将所有人手和金银交到我手中,为的可不止是针对裴越一人。想要决胜于千里之外,必须要让梁国先陷入内忧。”
他顿了一顿,从卷宗下面取出一张纸,转头说道:“这里有一份名单,皆是梁国朝堂之上的官员权贵,以及他们的生平喜好。都统院的细作这些年虽然无法接触到梁国的两府重臣,但也不算全无成效。现在你要做的便是加快速度投其所好,尽可能影响到他们的判断和立场。”
“是!”下属双手接过名单,神情坚毅地应下。
王崇云摆了摆手,待对方离开之后,他透过挑窗望着外面逼仄的院落,冷笑道:“东山王氏历来有仇必报,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
……
南周,平江镇,望海楼。餗
今日楼外遍布披甲执锐之士,足有千余人,气氛凝重又肃杀。
顶楼回廊之上,镇国公方谢晓与拒北侯冼春秋面朝东边相邻而坐。
方云天、方云将、冼恒汉和冼小石等年轻一辈则安静地待在室内,互相打量观察,尽皆一言不发。
海浪声徐徐传入耳中,又有微腥的海风吹拂而至。
方谢晓请茶道:“老侯爷长途跋涉来到平江镇,招待不周还祈恕罪。”
冼春秋苍老的面庞上浮现一抹温和的笑容,淡然道:“国公爷可知,当年老朽背负血海深仇连夜渡过天沧江,最担心的不是先帝会将老朽拒之门外,而是令尊先镇国公不相信老朽的真心。”
听他提起亡父,方谢晓不禁面露崇敬之色。餗
冼春秋继而说道:“等见到先镇国公之后,老朽才知道何为小人之心。他不仅没有怀疑我这个北梁降将,反而很快就让我襄赞军务,如此胸襟世所罕见。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这平江镇的地位在老朽心中便仅次于建安城。”
他转头望着方谢晓,感叹道:“莫说国公爷如此郑重款待,便是粗茶淡饭,老朽亦甘之如饴。”
方谢晓点头道:“老侯爷客气了。”
冼春秋话锋一转道:“陛下说,国公爷恐对朝廷失望,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