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陆之涛对裴越观感极佳,曾数次与府中清客言道,倘若裴越非武勋而为文臣,他甘愿让出户部尚书一职。”
苏武意味深长地说道:“这老钱袋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让裴越去接手户部,莫非他以为自己能进东府?”
裴城如今已是京都守备师副帅,但在二人面前依然毕恭毕敬。因为萧瑾是他在军中的引路人,而苏武与裴戎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的第三子苏平便在裴城麾下,关系极为紧密。
听着两位长辈谈及裴越,他保持着平静沉默的姿态,时而为他们斟茶添水。
萧瑾道:“其实这些事也不能怨陛下。盛端明做了十二年的礼部侍郎,而且在清流之中名望很高,吴宽死后朝中不可能有人能越过他,礼部尚书一职花落谁家本就没有悬念。至于工部尚书,薛稷倒台之后我就料想会是简容继任,此人在石炭寺劳苦功高,如今大梁境内已经开发出九座天然煤矿,蜂窝煤盛行各地。”
他目光深邃悠远,徐徐道:“据说石炭寺和祥云号名下的首阳山矿场合作,正在研究如何开采地底下的煤矿,若是此举能够成功,这对大梁的影响将会难以估量。”
苏武感叹道:“石炭寺、太医馆和农桑监,看似裴越只是提出设想没有插手其中,但他对这些衙门具备很强的影响力。如今六部尚书之中,竟然有超过一半的人可能变成裴越的助力,倘若再算上他在军中的势力,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他望着萧瑾,沉声道:“侯爷,如今裴越已非走在权臣的路上,而是他已经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权臣!”
萧瑾略显无奈地笑了笑,道:“你我纵然知道如此,又能奈他何?洛季玉和韩公端两位执政只想哄着他,连莫老大人生前也是希望通过怀柔的手段控制住这位年轻权贵。然而人心易变,谁也料不准将来的事情。”
苏武惋惜地道:“其实言纸一事确实是个好机会。如今想要杀死裴越已经没有可能,只要能削弱他的权柄便可,只可惜陛下举棋不定错失良机。”
萧瑾将半盏清茶一饮而尽,缓缓道:“陛下也很为难,因为先帝最终还是没有动裴越。”
苏武道:“虽说裴越至少到目前为止都忠心耿耿,但人心诡谲难以明晰,我等总要提前做些准备才是。”
萧瑾回想起那次在两仪殿偏殿内的针锋相对,冷静地道:“无论如何,裴越的身世终究是一根拔不出来的刺。既然先帝命我等辅弼陛下,那么决不能坐视有人窥伺皇权。且再耐心等等,我相信那个契机很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