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但是任何一位有识之士都明白,这种状况不会持续太久,终将合而为一。
众人面露沉吟之色,张青柏当先开口道:“陛下,虽说周国面临的局势比我朝更为险峻,但是在臣看来,他们内部远没有我朝心齐。那位镇国公方谢晓去职之后,如今掌握军权的是梁国降将冼春秋,此人阴险狡诈心机深沉,我朝不得不防。”
宣武帝平静地道:“朕并未想过周国能战至一兵一卒,只要他们能够发兵吸引梁国南军的注意力,于朕而言便已足够。”
刘知远经过漫长的思考过后,不紧不慢地道:“陛下,臣认为眼下的确是筹谋动兵的最佳时机。”
宣武帝转头看向他,示意继续说下去。
刘知远便道:“梁国新君继位,论手腕与能力自然比不上开平帝,对于朝堂和军方的控制力度较弱,这是其一。虎城虽在梁国手中,但先前他们裁撤大部分军寨,西军防御能力降低,这是其二。周国虽然一直以来瞻前顾后,但如今两国兵强马壮,南下之势已成必然,纵然他们内部存在分歧,此时也容不得主和派继续横加阻拦,这是其三。”
张青柏迟疑道:“但是我军尚未完全恢复元气。”
镇北大将军周德威沉声道:“张将军,时不我待。”
他历来言简意赅,但众人都能明白这四个字的深意。
世间三国犹如三辆朝着一个方向行驶的马车,最开始的时候并驾齐驱,梁国或许稍稍领先一些。当时间来到宣武十一年秋天,象征梁国的马车已经明显超出一段路程,而且它的车身更加坚固,马匹数量更多脚力更强。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差距将会更大。
想要改变这种态势,只能在犹有余力的时候发起一场残酷又浩大的战事。
这是真正的国运之战。
一旦前线战败,大吴将有灭国之危。
可如果不这么做,只是继续维持边境上的安宁,按部就班地发展下去,将来等那个差距大到可以抹平高阳平原的阻隔时,吴国同样会面临梁国千军万马的侵袭。究其原因,梁国占据中原腹心富饶之地,而且国内能吏辈出,如今又不断在推行各种改革变法。
战争终究比拼的是国力。
两相斟酌,定鼎一战遂成必然。
张青柏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然而他不禁想起两年前那场波诡云谲的大战,那个梁国年轻人麾下神出鬼没的精锐骑兵。
他略显艰难地道:“陛下,既然宁王殿下已经派人潜入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