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动容地道:“太后娘娘关爱之心,臣满心感激无以言表,自当尽心国事不敢稍有懈怠。”
刘贤摆摆手道:“这是朕应该做的,裴卿无需如此。你且在府中静心养伤,朕已经命太史台阁、銮仪卫、京都府、守备师和刑部多方联手,务必尽快抓到刺客,还裴卿一个公道。”
“臣谢过陛下隆恩!”
裴越起身行礼。
刘贤遂带着宫人内监离去,裴越亲自送到府门外,望着皇帝仪仗缓缓离开府前街,依旧静立良久,然后才面无表情地转身返回,坚实的国公府大门紧紧关上。
裴越缓步走到青崖小筑,路上颇为小心地活动着右臂,眼中渐渐浮现复杂的情绪。
叶七站在廊下,定定地望着他的右臂,问道:“皇帝有没有察觉到异常?”
裴越摇摇头,伸出左手牵着叶七的手掌,带她进入暖阁之内,良久才说道:“府里都还好吧?”
叶七轻声道:“蓁儿妹子哭得双眼红肿,只说你若不是为了保护她肯定不需要亲身犯险,更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我依你的意思劝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让她冷静下来,如今应该不会继续神伤。林妹妹和桃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她们不敢当面对你说,自然是不想你以后遇到这种事再冲上前。其实她们都知道,你视亲兵们为手足,不愿他们白白送死,可是……”
她叹了一声,又道:“我们女人家终究只希望自己的夫君平安长命。”
裴越既感动又惭愧,道:“并非是要刻意瞒着她们,只因这一次的谋划牵涉极广,不告诉她们是不愿她们平白担心。”
叶七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难道她们现在就不担心?”
裴越拉着她同坐榻上,缓缓道:“外伤而已,又非伤筋动骨,如今在府里好生养着,她们也只需要担心一时半刻,不会每天都睡不好。”
叶七想了想,点头道:“的确如此。”
裴越回想起方才与刘贤的谈话,微微皱眉道:“陛下不会疑我,至少眼前不会,但他仍然带着两名太医来检查我的伤势,可见宫里那位贵人始终放心不下。”
叶七道:“这就是你下决心的原因?”
裴越凝眸沉吟道:“莫蒿礼老大人去世之前,曾经对我说过会送我一份回礼,当时我以为这是指他过世的影响会盖过世人对我身份的议论。后来仔细想想,我觉得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这份回礼是好是坏还很难说。”
他顿了一顿,略显疲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