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贤依旧面无表情,缓缓道:“母后,这两天都中人心不稳,矛头逐渐指向后宫,如果不能尽快消弭影响,恐怕会引发更多的变数。”
吴太后沉吟不语。
范余的生死不止和他本人有关,开平帝留下来的遗泽有很大一部分由他居中联系,这也是吴太后能够插手朝政的原因。虽说孝道二字无往而不利,但是即便刘贤不得不默认,她终究要有得力的人手去做事。
范余的谋划或许会让裴越十分愤怒,然而在吴太后看来,这才是真正为天家效力的能吏,不到万不得已,她当然不愿对裴越让步。
刘贤见状便轻叹道:“胡泉当日在朝堂上说出范余的身份后,如果他不将这件事扛起来,对于母后的名望会有极大的打击。”
吴太后迟疑道:“若是这样做,裴越便会罢手?”
刘贤缓缓道:“母后,这次终究是天家理亏,但是儿臣相信晋王懂得分寸,不会做出让儿臣失望的事情。”
吴太后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这个皇帝儿子虽然极其孝顺,然而威望和手段都有所欠缺。若是开平帝还在世,裴越纵然功劳再大,又怎敢公开和天家打擂台?
尤其是到了这个时候,刘贤竟然还相信裴越的忠心,这让吴太后心中极其疲惫。
这对世间身份最尊贵的母子三言两语便确定一个人的命运,身为当事者的范余此刻终于生出无尽的惶恐,仿若置身冰窟之中。
他曾经想过自己要成为沈默云那样的孤臣,也有权倾朝野的野望,心中自然早就做好看淡生死的准备,然而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他才发现死亡的恐惧究竟是何种意味。
“太后娘娘,陛下,恳请宽恕微臣的死罪……”
范余不断以头触地,额头上逐渐出现清晰的血印。
吴太后心知此事已经难以挽回,轻叹道:“哀家且问你,家中是否还有亲人?若是有的话,哀家会命人妥善照顾他们。”
范余满面苦涩地摇头,然后继续磕头求饶。
吴太后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刘贤便提高语调道:“来人。”
侯玉领着廷卫迈步而入,朗声道:“奴婢在。”
刘贤指着范余道:“将此人及与案子有关的所有内卫关入昭狱,待朝廷昭告案情之后,押赴午门明正典刑!”
侯玉领旨,廷卫便将范余拖了出去,只听得其人一直喊道:“娘娘,陛下,饶命啊……”
随着这个声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