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亮有这两下子么?”
“真的呀?”瓜仔的小眼睛都瞪圆了。
阿混熟练地把择好的韭菜用稻草捆好,整齐地码在菜筐里。继续向方江汇报。
“本来,我想通过买菜的伪军班长,混进工厂大院里,结果呢,人倒是混熟了,可厂子还是进不去,鬼子管得非常严,老百姓一律不准接近。后来,惠姐告诉我们,要想办法跟那个戴眼镜的人,悄悄接近,最好交个朋友。可是,唉……惠姐又伤得不能动了,胳膊腿全折了,只剩下了一口气,我们也不好老打扰她。这几天,也就没怎么行动。”
“嗯,”方江摇着扇子,轻轻点着头,“惠姐这个‘交朋友’的方略,非常精妙,咱们继续执行。”
“好。”
下午,黄昏的时候。
乡村的黄昏,静寂安祥。橙红色的晚霞,象五彩丝线织成一幅瑰丽的壮锦,蒙在西方的天空,把世界都映得金色迷离。远远近近的田野山岗,都罩在红黄变幻的五彩烟霞里。
那个戴眼镜的人,又从工厂大门里慢慢走了出来。
他伸展了两下胳膊,深深呼吸了几口外面带着庄稼甜味的清新空气,慢慢沿路走来。离着工厂大门两里地外的农田里,戴着草帽、拿着锄头,装作耪地的阿混悄悄对身边的丁义说:“看,就是他。”
离着工厂大门约三五百米远,有一个沙岗,象个坟包似的矗立在小河边上,岗子上长满荒草,那人慢慢走到沙岗上面,面朝西方,似乎在欣赏美丽的晚霞,久久站着不动。
阿混和丁义两个“农民”一边慢慢耪着地,一边朝前靠拢。阿混小声提醒:“看见厂里的哨楼了么?就是那个高高的木头架子,上面有哨兵,有可疑迹象就开枪。别让他看出破绽来。”
两顶草帽,在玉米秸杆里忽隐忽现,就象两只小船,漂移在无边的绿色海洋里,向着那个大沙堆慢慢接近。忽然丁义瞪大了眼睛,停下了手中的锄头,吃惊地说:“不对,哎哟,那个人……我认识他。”
“嗯?”阿混也停下手里的锄头。
那个戴眼镜的人,象一座雕像一样,站在沙岗上,瞅着西方的天空,他的侧影,脸庞轮廓,在晚霞的照耀下看得清清楚楚,丁义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在石山的丁家镇里,蝙蝠双侠下毒害人,自己冒充“神医”,在伪军据点里医治过的窦先生吗?
就是他,那个彬彬有礼,神情落寞的窦先生。
丁义脑子里急速旋转,原来是他!怪不得伪军小队长禁止自己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