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过山车里?还是黑色藤球内旋转?奇怪的是,自己也不头晕脑胀,也不难受想吐。
他睁开眼,自己仍然跪在这人群中央。
这时书吏走向了苟向林,他要通报什么?是时辰到了吗?
苟向林听了书吏一句话后,点了点头。哦,真的是时辰到了。
路达达老师说,死亡是我们的终极目标,它本身并不具有任何意义,只是我们思考时才具有。
好吧,那就来个干脆的。
这一刻,牛小戈内心最柔软的那部分,还是露出来了。这部分让他想哭,可又有个很倔强的声音在说,如果你要哭,就该早一点哭泣,像个娘们一样的哭。现在没有谁在乎你了,你这个娘们。
苟向林提起朱笔在判词上画了一笔,牛小戈想象着西门邦的名字,被红笔勾掉了。
书吏继续着这个窒息的仪式,他转过身,对着人群开始读什么,叽叽歪歪的,牛小戈没听清一句。
他读完以后,自己身后两个差人一边一个,把自己一下子就架了起来,然后自己双腿没有任何知觉的,被拖动着走向铡刀。
差人把自己丢在了铡刀面前,牛小戈就开始使劲的喘粗气,好像已经有些透不过气来了。那急促的喘息声,还伴着嘴里的呜呜声。牛小戈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脑子里没有一点概念。
两个差人把牛小戈的身子摆在了铡刀中间。吴一刀走了过来,他嘴角的微笑似乎充满了神秘。两个差人听着吴一刀的指点,把牛小戈的身子一会过去点,一会过来点的摆布着。
牛小戈不想看那铡刀在自己的肚脐上还是下,也不想看他们在边上瞎调整什么。他长嘘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而满鼻子的桐油味令人作呕。
他打算,就是自己一口被人腰斩下去,然后身子立在桐油板上,不管是几个时辰,自己也绝不睁开眼。
他感受着风,脸上有一丝冰凉,那是自己的眼泪,自己还是掉眼泪了。自己还是有对生的留恋……
耳畔响起一声“斩!”
牛小戈在那一瞬间就看到自己的童年、还有年轻时的母亲,她那个时候眼里没这么忧郁,可能是因为作为一个年轻母亲,她的心里还充满了憧憬。
她放开自己的小手,让自己咯咯咯的笑着,摇摇摆摆的往前走。她会抱起自己,然后亲吻脸颊。那亲吻多么的温暖……
母亲的手那么柔软,自己好喜欢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所有东西都是久违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