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诸官二代平日里本就厮混得熟了,更兼简舒随了他父亲简雍诙谐的性子,时常会讲出几句让人捧腹大笑的话语。
故而,席间有说不完的话题,根本无需姜维这个主人刻意暖场。
众人且笑且聊,美酒佳肴亦如流水般送上。
侍从一边布置,一边介绍道:
“摆在各位尊客身前的,乃是本店名产怨郎酒,还请品鉴。”
简舒奇道:“怨郎这个名字倒也奇怪,可有典故。”
那个侍从显然受过训练,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昔日司马相如公因《上林赋》,得武帝重用,辞别文君赴长安供职。但他离家五载后方才来信,信中只数书‘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千百万’。贵客可知此信何解么?”
张苞皱眉嚷道:“什么‘一二三四五’,这厮怎么净爱弄些虚头巴脑的玩意。”
说到才思敏捷,庞宏是数一数二之辈,闻言笑道: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千百万皆是数量,独独无‘亿‘,通“无意”二字。可见司马相如想要借此信,向卓文君暗示其心意已变。“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侍从笑道:“这位贵客好才思。正如贵客所言,相如公至长安后,渐渐耽于逸乐,日日周旋在脂粉堆里,还欲纳一位茂陵美人其为妾。信中意思正是如此。”
关兴愤愤道:“这司马相如如此始乱终弃,令人鄙视!哼,日后谁若敢如此对待我家银屏,我必将之碎尸万段!“
李遗陡然闻到“银屏“二字,身子不自觉打了个机灵,脑中渐渐浮现出那日的惊鸿一瞥。
侍从继续道:
“文君知晓相如公心意后,疾书《怨郎诗》回诘,诗文智巧情真,字字是思,句句是念。相如公看后羞愧万分,深被文君的才华与真情感动,最后回头与她终老。”
众人闻言唏嘘不已,皆感叹于卓文君的境遇和智慧。
侍从又道:“诸位贵客面前的美酒,正是用文君当垆卖酒时,流传下来的酒窖所酿,故名曰怨郎酒。”
这时,简舒细细品了一口,作一脸陶醉状:
“今尝文君垆酒,依稀可领略三百年前之绝世风华也。”
他这般做作,自然引得在座诸人一番哄笑。但哄笑之余,心中好奇,纷纷举杯去品。
姜维不以为然道:
“卓文君当年酒窖未必便能流传下来;即便流传下来,这酒也未必便是用那口酒窖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