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人突然笑了起来，不过听起来更像是猫头鹰在叫。任然看着他，也跟着冷笑了一声，他好像看出了门道，之前他那种疑惑的眼神随着这声冷笑荡然无存，冷笑之后，任然出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叫你楼好呢？还是楼六条好呢？”
“呵呵……”这个人也笑了一声之后，将斗篷上的帽子放了下去，将整个脑袋都露了出来，他头发已经秃得差不多了，露出来头的九个戒疤。随后将斗篷脱掉，露出来里面一身绿色的军装，虽然这身军装松松垮垮的，穿在他的身上极端地不合身，但是我还是认得出来这正是楼掉进温泉里时，身上穿的那一套。
看到戒疤之后，任然的脸上笑意更盛，道:“传楼六条四入佛门，又四次还俗，现在看好像是应了这种法。”
这人的笑容减了几分，摇了摇头道:“错了错了，我出世六次，又重新入世六次。不怕你笑话，我心里贪念太重，就算最后做到了宝音寺的住持僧，也还是抵御不了这花花世界的诱惑。唉……”
他完之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任然笑了一下，道：“花花世界的诱惑？是坟地里棺材香的诱惑吧？”楼六条没有话，竟然默认了。
任然他是楼六条的时候，我们特别办的三个人都惊呆了。等他感叹完之后，郝仁义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楼，还是那个楼六条？”
这人将目光转向了郝仁义，淡淡地道:“楼也罢，楼六条也罢，无非都是一副皮囊而已。我俗家姓楼排行在六，没有大号，从到大就一直六条六条地叫着。后来把我送进了庙里做火工，楼这个名字还是庙里的和尚给起的。”
虽然他本人已经承认了，但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人就是楼，他现在这样子和楼的反差也太大了。没等我问他，王大众先道:“你先别客气，不是我，你刚才还油光水滑的，现在这是怎么了？不是进了莹泉的后遗症吧？”
“你的是这副样子吗？”楼六条向王大众走了一步，就在他右脚跨出去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一张褶子脸突然变得光滑平整，脸上的肌肉也出现了变化，原本还凹陷松弛的部位也变得饱满有弹性，一双眼睛充满了精光，头上茂密的头发将里面地戒疤挡得严严实实，身形也变得高大了很多。这副样子，不是楼还能是谁？
这种奇异的景象在他左脚跟上的时候，突然间消失了。眼前这个人又变成满脸皱纹，老朽不堪的样子。眼前这个“楼”扶着一颗钟乳石，接连喘了几口粗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趋势。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