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搭上这个大桉的顺风船,填补那些大人物空缺的,彼时他也一度以为自己会对大魏,最起码对当今圣人忠诚一辈子的……以他的年纪来算,十年尚书,五年宰执,然后便可以退下来了,并不会造成君臣隔阂。
接下来,巫族降服的大阵仗,更是进一步验证了这条路线的正确性。
然而,事情从第一次东征东夷开始,以杨慎叛乱为重要节点,便开始变得不对路了,也让这位关陇本土大员产生了剧烈思想波动。但那个时候,他虽然意识到局势在滑向不妥当的境地,却也只是进一步产生了谦退心态,准备提前退休而已。
所谓当一天坊吏敲一天锣,安排事了就尽量干,但也不争权夺利了,实在不行大不了不干了,直接辞官回家。
关中赏赐的庄园、封地、田土、奴仆,以及遍布各处的门生故吏,足够他关起门来当个土皇帝。
而且再说了,曹氏父子的确对他有不容置疑的知遇之恩。
可这一层情绪准备,又在同样出身、同样地位、同样境遇的前刑部尚书卫赤之死面前被扑打的粉碎,从云内回来以后,他就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绪……而这种情绪,他自己可能都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一种愤怒还是一种不安。
可即便如此,在面对着对他有明确提拔使用之恩,而且行事肆无忌惮的圣人本圣面前,这种情绪还是能够隐藏或者收敛的,唯独三征大败,圣人南下,皇叔曹林开始揽权的时候,愤怒和不安之上,却又多了一丝不平之意。
他莫名不愿意忍让了。
这不是简单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而是在眼下形势中,有了一丝切实的表达诉求和新的自我认知。
更重要的是,他如今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大魏内外的全线失控,让许多关陇大族多了些异样心思。
“贤侄女放心吧。”
东都八贵之一的兵部尚书段威直接在兵部后堂里干脆答复。“莫说你来说情,便没有你,曹中丞遣人跑到兵部把寻我做汇报的旧日部属在兵部大堂拿下,我也要还李定公道的,待会我就亲自过去刑部……其实,这事反倒是你叔父我要承你的情才对……不过话得说回来,你又是怎么把人从黑塔要回来的?”
“中丞给面子罢了。”白有思笑道。“侄女毕竟是他老人家多年的旧属……”
“我不信……他现在能肆无忌惮到直接在南衙喊出要自家自专国事,如何会轻易给你这个白氏长女面子?”段威冷笑以对。“不过,你自有自己的本事,我也是素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