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破阵带着几位实际当家和嫡系近卫力量一走,淮右盟总舵大堂这里明显开始止不住骚动起来,很快便卸了原本秩序,众人开始分团分伙聚在一起,却又不敢轻易散场走远,只在总舵大堂内外私下说话。
且说,王雄诞跟杜破阵其实是类似出身,家中原本是小康之家,所以早早筑基,但大约是一征东夷的时候,忽然家破人亡,以至于少年时便做了贼,只在琅琊、东海、徐州一带游荡。那种日子自然不必多言,一直到他浪荡到了涣口,遇到了正在尝试建立自家班底的杜破阵,拜了义父,这才算寻到了落脚处。
也正是为此,如今回到涣口这里,义父和真正的双刀天王阚棱等义兄弟明显隔了一层,便似乎没了去处。
所幸,以他如今在黜龙帮的身份,倒也不至于尴尬。
大量的地方实力派,主要是淮河北面的实力派纷纷来请,王雄诞也不推辞,谁请都过去,有问也必答,而且答必尽言,绝不做任何虚言。
实际上,事到如今,王雄诞也没必要做什么虚言,黜龙帮如今的威势摆在那里,一整个济水流域加登州,居高临下压着整个淮北,这种压力是方方面面的,必然会传达到淮右盟决策核心这里来;态度也格外明确,就是要淮右盟正式起兵,而且要加入黜龙帮体系……当年张行近乎于扯虎皮式的把杜破阵、辅伯石两人加了黜龙帮大头领位置,如今反而成为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
真的是窒息,一个最直接的问题在于,如果连杜破阵、辅伯石都只是大头领,其余人算什么?
答桉并不是什么几位联席做头领,其余人就都是执事、护法之类的表面话。而是说,这种明显的以济水豪杰为主的联合、甚至是吞并,会让江淮豪杰感到不安和憋弄的——一年前大家都还是江湖上平起平坐的人物,甚至有官方默许有淮水运输业支撑的江淮豪杰还是占上风的,如何一年后你就是可以投票定大事的大头领,我们就要听你们的指挥?
若说是我们晚了一年,可这是自家乐意的吗?还不是朝廷的骨干力量铺陈在这里?
要知道,一直到眼下,淮南东部地区和淮北徐州地区的帮会和大豪们也不赞同起事。
傍晚时分,因为杜破阵始终没有回来,众人无奈散场,而本以繁华着称的涣口镇也瞬间因为淮右盟骨干们的分散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王雄诞也来到了马平儿家中,并与马氏父女一起用餐。
“没有猪羊倒也罢了,怎么连条大鱼都没有?”甫一落座,王雄诞便诧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