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通海已经发动进攻了。
“怎么回事?”奉命从汴水南岸西进防御的诸将中,右御卫左翼第一鹰扬郎将赵行密修为最高,因为序列和资历缘故也是这一路援兵名义主将,战事刚一开始,身为成丹高手的他便察觉到动静,然后翻身坐起,一面大声询问一面往外走去。
走出大帐,喊杀声已经震天,迎面便有亲信下属军官回复:“将军,好像是贼军夜袭。”
“夜袭?”赵行密诧异看了一眼头顶的天色,立即意识到对方没说错,天色虽然挺亮堂,但双月尚在,确实没有天明,但马上他就又茫然起来。“此时来袭,他们又是什么时候渡的河?”
“自然是夜中。”
“单通海?”
“不确定,但还能是谁?”
“这大营是陷阱!”赵行密稍一思索立即醒悟,并迅速下令。“传令各营外围各部,要直接将军令送到队将一层,让他们谨守营盘,不许擅动,等待救援,然后派出哨骑,有一个算一个,四面而出,往彭城(徐州本据)送信求援……再去喊牛监军过来!”
侍卫们轰然应诺,并没有过于惊惶,而监军牛方盛因为就在赵行密中军,也迅速被唤了过来。
“牛监军。”赵行密此时已经在帐内披挂过半,却只是坐在那里来言。“贼军狡猾,这大营根本就是故意设饵……我已经下令谨守,等待救援,只恐怕司马、张、元三位另有想法,而我马上要作战,支援外围,又不好去当面询问,请牛监军辛苦一些,四面沟通,只以我中军大帐为本据,相互联络。”
且说,牛方盛虽也有些修为,却是典型的文修路线,家学也多是道德人心文法吏那一套,便是出仕,也是圣人跟前的文书近侍起家,跟其他关陇大族根本不是一路的。
这么一位典型的年轻文臣贵族,甫一遭遇突袭,便不由慌乱,此时闻言,虽然稍安,却还是有些不得其要:“赵将军,若是你去支援了,一时见不到,其余三位将军想法不一,我该如何?”
赵行密心下无语,但这是要紧时候,根本不好打哈哈的,便一边起身去拿头盔,一边撂了底:“正要阁下以监军身份约束他们,不要擅自逃散,务必坚守待援!须知道,咱们连日连夜从泗水口至此支援,再加上暑气过重,士卒早已经疲惫萎顿到了极限,一旦有人逃逸,便如河堤溃水,野火燎原,根本止不住的,到时候就是人家的口中食了!”
牛方盛终于醒悟,而他方要再说些什么,那交代完毕的赵行密却已经又拎起一把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