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发现再怎么维持都维持不住以后,反而放松了。不过天王,你晓得这件事情里面,我最无奈的地方在哪里吗?”
“愿闻其详。”
“就是事情其实没有那么糟糕,也没有谁在故意使坏,他就是那么一点点顺理成章的变得让我没法再控制。”张行明显感慨起来。“一开始当然是旱灾,但旱灾真不能说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滩涂的还能吃泥,总是可以半饱半饥活下来的……但是,我们救了灾,多打了一两成粮食,又平了赋税,能够这么做,其他地方,许多当政的却没那个心劲,就少打了一两成粮食,这就是个问题;
“旱灾之后是兵灾,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想讲咱们自己,咱们其实做的极好,白横秋往河北落子乱搅和,咱们其实是压住了的,没中他的计策,甚至算咱们胜了这一手,但胜归胜,却还是压不住边边角角,更管不了天大大势风起云涌……这又是个问题;
“接着是水灾……这个是我最没想到的,但也是最能惊醒我的,放在往年,这种雨水屁都不是,但是因为夏天有了旱灾,秋后立即就打仗,很多地方的水利沟渠就废掉了,这时候一发水就成灾了……水灾、旱灾、兵灾,这里漏一点、那里少一点,加在一起,就是要命的。
“所以天王,接下来,肯定会有平时都不是问题的问题冒出来,到最后就是什么都撑不下去,这就是真正的乱世,咱们要从长计议。”
“怎么计议?”雄伯南追问不及。“要打出去吗?”
“能不打还是不打,能晚打还是要晚打……最好,最功利的法子,是手里攥着粮食,等到周边疲敝的时候出击,是看清楚东都和江都最后的动作再出手!这时候效用最大,最能一锤定音!”张行认真做答。“但这是最好的情况!”
“但我们不能只想着最好的情况,最坏的呢?”雄伯南追问不及。
“最坏的可就是真坏了,不光是指我们可能会被逼着提前出手,然后打成一团糟,还要考虑打败了,被人撵着往登州收缩的情况!”张行脱口而对。
外屋传来了一声咳嗽和什么物什撞击的声音。
张行没有吭声,而是朝立在门内的贾闰士努了下嘴,后者会意,立即出去,将外屋的人从屋内暂时撵了出去,便是隔壁也响起了一些动静。
片刻之后,周围再度安静下来,雄伯南方才点了下头,继续了谈话:“我其实大约懂你的意思,你是怕一旦没了粮食,谁也不会顾及谁,只会乱战,到时候我们反而容易成为众失之的,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