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根本没有入座,只是在周边巡逻。
众人一开始只是闲聊些什么,气氛明显融洽,但很快,随着一队头顶冒着热气、战马脖下铃声不停的巡骑抵达并送来一份文书后,气氛迅速变得糟糕起来。
“杜指挥这是在嘴硬什么?”
周围人还在传看文书,张行张首席也没有开口,只是脸色稍微难看,而他旁边同样的魏玄定已经发怒了。“济阴的粮食存储都只能撑到夏天,都要登州来支援,他淮西乱了一整年收成只会更差……关键是他到悬匏城后,这后半年也一直在打仗,军粮消耗如流水,为什么非得说自己粮食妥当?”
张行依旧没有开口,只是低头抓了一把松软的田土稍作搓捏,周围许多围坐的大头领、头领也都不吭声,第一次随张行出行的李子达身份特殊,本能想要解释,也不知道从何解释,
“能有什么?”这时候,谢鸣鹤倒是例行忍耐不住,加入了言谈。“无外乎是连战连胜,觉得自己能以战养战,之前郾城一战,夺了好多环东都大郡的城池,得了不少粮食财货,所以只要眼下再打破了寿春,便可以继续这么下去……毕竟这一次,从旱灾秋收这个层面讲,淮南今年是没有遭灾的,而他今年去过淮南,是晓得彼处情形的。”
“应该就是这个主意了。”魏玄定气闷的喘了口气。“可是这与赌徒有什么不同?赌赢了他自是英明神武,赌输了却是一败涂地。”
“赌嘛。”将手中土渣扔下,真气转过,轻易清理干净了手掌,张首席抬起头来四下来看,终于开口,倒似乎是另有见解。“乱世之中谁不是赌呢?关键是赌注是什么,能赢什么,这一场赌值不值得。”
旁边李子达微微心动,多年的江湖厮混外加切实的利益牵扯者,他一下就想到了一些什么,但一时却有些模湖。
而这时,似乎是窥破了他的心思一般,谢鸣鹤却也嗤笑起来:“这就是问题了,值不值得,谁说了算?从谁那里算?”
张行也笑,笑完之后却又正色起来:“我的意思很简单,咱们不说那种被逼到绝境只有一条路的情况,那种情形下能走出来活下去就不错了,只说有了本钱后的赌法……第一,要认赌服输,而且谁输了谁负责,这不光是自己一条命豁出去的事,是要尽量负得起责任;第二,要给做本钱、做赌注的人风险补偿,最起码要让这些人自家心甘情愿去陪你赌,不能强行绑着人去赌;第三,赌赢了,要赏罚分明。”
“我相信杜龙头第三条是做得到的。”魏玄定继续皱眉道。“只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