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靠她最近的护卫上前,支着肘狠狠拐向她胸口。
柳福儿身体一摆,一手勾着他的肘部,一手按着他的佩刀,脚下使力狠狠的命中他腿窝。
护卫闷哼一声,连反应都来不及就栽在地上。
“放肆,”一瞬间,所有护卫都拔出佩刀,步步逼来。
“诸位好汉,仆并没有恶意,诸位且听我说上两句,”柳福儿忙抬起手,并高举头顶,表示服软。
护卫戒备上前,森冷的刀锋直逼她胸口。
车子还不急不缓的往前走着,眼见就走出半丈开外。
柳福儿提气,大声道:“时下纷乱,乱民时有流窜,此地距离淮南甚远,敢问贵人还有几车粮食可舍?”
车子悠悠慢下来,车帘被人挑起,一个扎着角的白面童儿探头望了眼,又缩了回去。
片刻,车内传来清朗的男音,“那郎君以为应当如何?”
柳福儿抿嘴瞪护卫。
护卫僵持片刻,就将佩刀入鞘,并侧开身,示意她可以自便。
柳福儿一勾嘴角,提步往车边去,接着挠头的机会,揉酥了半边的耳朵。
车帘半开,适才探头的童儿坐在窗边。
柳福儿睃了一眼,只看到里面坐着个发束成冠的身影。
柳福儿拱手作揖,“小人柳大,见过徐家公子。”
那人微微侧头,笑问:“柳郎君,怎知我是徐家人?”
那人声音略低,却不沉,清而亮,好似溪水清流悠然与林间穿行。
柳福儿笑道:“而今这世道,粮食比金子都贵,能轻描淡写就让出几车粮食。除开徐家公子,试问谁还有此等魄力?”
那人似乎笑了下,声音淡淡,“还是说说你所为何来吧。”
柳福儿捏着手指,脚底用力抓地,努力按捺想要巴着窗户,以昔日舔屏男神的热情回答问题的冲动。
“自然是想为公子分忧,”她顿了下,略带挑衅的道:“只看公子敢不敢信,愿不愿用了。”
“这世上还没有我不敢之事,至于愿不愿,”那人侧头,道:“且看你如何分忧了。”
柳福儿一笑,单刀直入:“公子花钱找我们这些杂鱼来,目的不就是想威慑小股贼匪,进而快速回到淮南吗?”
那人轻笑。
“但显然,时局的乱象超出公子预期,如今流民四散到此等地步,公子怕是也没有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