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捋着胡子,轻哦了声。
柳福儿明了,他这是在等她解释。
柳福儿转眼,见梁二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由笑了。
大约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
只要唐皇一天不给说法,他就消极怠工一天。
而她所说的,正是合了他的意。
梁二发觉柳福儿笑望,登时眼睛晶亮,忙满脸笑意的往她跟前挪。
瞧他这般,柳福儿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梁二精神大振,把这当成无声鼓励。
葛先生瞄了眼这对眉目传情的夫妻,轻咳一声。
柳福儿倏地回过神,她道:“今年山南和剑南收成皆不错,但唐皇却下令魏节度使将粮囤积起来。”
她道:“我与朝堂之中也无人脉,好些事情了解不详,但从此番河东之乱来看,其他三位节度使也收到此令。”
她抬眼看葛先生,“先生素能体察先机,不会不明了唐皇,或者说是朱家的用意吧?”
葛先生笑了。
“夫人聪慧,老朽确实有些浅见。”
柳福儿微笑,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葛先生捋了捋胡子,道:“汪家早前一役元气大伤,而今两子又闹不和,实力更是弱了几分。“
“想来朱家便是探知了内情,这才动了念头,想要借着平叛功绩,给自己添些彩,增加些名望。”
“不过天不遂人愿,”他忽的顿了下,道:“虽说有些波折,但总算出师有名,我们这些莽汉,也不要什么名头,就不去给人家添乱了。”
柳福儿笑望葛先生。
虽说这老头说话喜欢绕圈,不过性子倒也诙谐。
柳福儿看梁二。
梁二赶忙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柳福儿白他一眼。
她要信了才怪。
她正了正神色,道:“不知先生可有想过田家将来?”
葛先生抬眼,道:“夫人以为呢?”
柳福儿道:“田家能征善战,又镇守河东多年,对突厥十分熟悉。”
“若剿了,无疑中了敌人下怀。”
“不如就此独立出来,镇守此地。”
“先生以为如何?”
葛先生正色定定看她,“你可知,这话若被梁帅知晓,他没准要勒令二郎立休书。”
“或许吧,”柳福儿无所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