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触实,便是一阵心惊。
这温度,要是不是看他胸口起伏,都要以为是死人了。
“郎君失血有些多,包扎一下,再细细调理,还是能养过来的,”程三敛住心神,尽可量的往好了说。
侯小郎松了口气。
“那还不赶紧熬药?”
程三以最快速度开出药方,而后道:“郎君,外面太凉,还是去屋里好些。”
汪四点头,却没有动弹。
侯小郎与他一到长大,怎会不知他现在连挪动一下都困难。
他气汪四不爱惜自己,忍不住瞠目。
“让你逞能。”
汪四眼底闪过一丝苦笑。
他也服了自己性子。
若不逞能,早前就不会立下军令状。
若不逞能,当年也不会拜入先生门下。
若不逞能,当初就不会与大兄逃入山中。
与他而言,逞能就等于赌。
好在他运道不错,每次都赢了。
侯小郎小心翼翼的抱起他,进去屋里。
程三紧随其后,摸出个小药瓶。
待侯小郎把人放到榻上,便解开衣襟,拆开绷带,重新上药。
又与侯小郎解释。
“这是我程家不传之秘,对外伤有奇效。”
侯小郎盯着伤处。
见药粉很快洇湿,并覆与伤处,血却不见再溢,便知是好东西。
他点头,道:“有劳你了。”
“能帮上郎君,是小人的福分。”
程三咧嘴,笑得灿烂。
侯小郎却忽的别开眼。
程三以为自己唐突,忙恭谨的把药瓶放到边上,小碎步退了出去。
汪四眸色淡淡。
待到屋里只剩他们两个时,他道:“城主和郎君性情敦厚,便是你与侯都尉昔日部下亲近些,也不会怎样。”
“我知,”侯小郎神情淡淡。
“只是人言可畏,我不能因为他们对我好,便肆意。”
汪四眉头微挑。
“所以你满了十岁便弃武从文?”
“也不算,”话说到这份上,侯小郎也就不再遮掩。
“我自小多随母亲。”
“我阿娘喜好文墨诗词,我镇日跟在边上,不知不觉对这些也生了兴趣。”
“刚好咱们书院人才济济,还有先生这样的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