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的话被一声沉闷的响声给打断了。
他被骇了一跳,循着声音望过去,便见着隆佑帝的面上不知何时已经面沉似水,方才那声闷响,也是隆佑帝一掌拍在了御案之上发出来的。
皇长子这才发现有些不对,他停下先前的话头,有些迟疑,又小心翼翼地道:“父皇,是不是儿臣说错什么话了?”
隆佑帝深深看了皇长子一眼。
皇长子的生母出身低微,连带着让皇长子在幼年时也吃了不少的苦,哪怕是近些年随着皇长子年岁的渐长,宫里再无人敢轻忽于他,但在隆佑帝跟前,他却始终有些小心翼翼的。
就如现在这样。
隆佑帝不着痕迹的将皇长子打量了一番,确认他先前那番话都是无心之言,并不是故意为之,这才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朝着皇长子挥了挥手,“无事,是朕想起了别的事,朕今日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听隆佑帝说自己乏了,皇长子连忙关心地道:“父皇是不是这些日子太过操心国事了,儿臣还是召了太医来替父皇好好诊诊脉吧……”
话还没说完,便被隆佑帝截住了。
“不用了,朕只是有些乏了,休息一会儿便也好了,你先回去吧。”隆佑帝道。
皇长子这才向隆佑帝告了退,神色恭敬地退出了御书房。
离开御书房老远,皇长子才收起了面上的恭敬。
这晏池……
还真是将一切都算准了。
那么,接下来,就只需要等着便是了。
……
就如皇长子所说的那般,晏池去陆家提亲一事,原本只是陆家与晏家的事,但因为晏池从前是陆家二房的嗣子,于是这件事自然而然的便惹来了许多人的说嘴,不仅陆寻因此而有了个不好的名声,便是晏池也没能好过。
御史台那些老御史们,平时本就想尽了法子的想要从文武百官身上揪出些不妥来,如今有了晏池这件事,本就有些迂腐的老御史们,又哪里能就这样轻轻放过?
于是,不过几日之后,便有好几封弹劾晏池的折子摆在了隆佑帝的御案上。
在这些折子上,晏池的罪名,可不就是“逆乱伦常”?
大安朝礼教也算得上是十分森严,这样的罪名对于朝中臣子来说已经是极重的了,若是换了个与晏池同龄的人,这时只怕已经慌得不知所措了。
但晏池却没有任何的慌乱。
哪怕是接到隆佑帝的传召,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