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那人好笑,见过怕的,没见过怕成这样的,当即提起一桶冰水往方家宝泼去。
方家宝悠悠转醒。
被冷水刺激瑟缩,鞭打的声音明明早就响起,可等到似乎没有特别冷的时候,剧烈的疼痛才从四肢缓慢传来,告诉他,他挨了一鞭,疼痛像海潮一般席卷,疼得他脑子空白,手指脚趾蜷起,过了半晌,哇地一下哭嚎。
“好疼啊!!英雄,求求你不要打了,我上有老,下有刚出生的弟弟,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赚,求求你不要打了,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方家宝还在嚎道。
他嗤笑一声,让这种人做事,就一鞭子就足以让这个小孩叛敌。“我问你,一年前在飞虎岭的人是谁?”
“谁……?”方家宝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句话来得忽然,他脑子转不过来,见眼前的人又扬起鞭子作势要抽,吓得他哇哇大叫求饶。
电光石火,生死之间,他脑海出现了一个人。“有有有,他叫裴朔!”
“一年前,他负责给飞虎岭提供砖石,每天都要挑一担上山,后来……后来他就不用挑砖,也不用砌城墙,直接在城墙上巡逻。”
“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裴朔也在这,跟我年纪差不多大。”
方家宝稀里哗啦倒豆子一样,当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的时候还不忘偷瞄着面前这个人。
似乎,是过关了吧?
裴朔啊裴朔,不是我的错,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是冲你来的,不能牵连无辜。
而且,他说的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跟雁门没有直接关系。
方家宝琢磨。
只见面前这个男人忽然冷笑,眼神犹如对待废物一样轻蔑:“裴朔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血霉,呸,竖子!”
朝方家宝吐了一口浓痰,依旧不解恨,当脸抽他一鞭子。
风声呼啸,他撇过头紧闭双眼,可浑身动弹不得又能躲到哪里去,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过不久皮肤好像被蛮横的力量左右两边撕扯裂开,温热的液体溢出,腥气争先恐后窜进他鼻子里,那是他的血,他破相了,他……
方家宝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痛晕过去,喉咙像被堵住,徒劳地把口张得大大的,目眦尽裂,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额头挂满的汗水,密密麻麻,当细小的汗珠互相吸引凝成豆大的汗水,再也承受不住重量,一路滚落到伤口处,又如触碰到沉默的开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