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季纵使阳光明媚也是生冷的,寒气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往人的四肢百骸里钻,逼得人不得不蜷起身子取暖。马路边的乔木也在寒风中瑟瑟地颤抖着,象征性地落下几片叶子向冬季致意。
午后,姜宁搬了凳子坐在店门口晒太阳,徐佳秀到的时候就看到她眯着眼懒洋洋地托腮望着马路。
“想什么呢,傻愣愣的,思考人生奥义啊?”徐佳秀上前打趣道。
姜宁看她一眼,指了指角落里的另一把凳子说:“自己去搬。”
“嘿,真是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
徐佳秀搬了凳子过来坐她边上陪她一起晒了会儿太阳。
姜宁问她:“补习班今天没课?”
“还上什么课呀,本来就没几个学生要补习。”徐佳秀叹口气说,“镇上的家长差不多都把孩子送到市里的学校里去读书了,现在还留在青云镇的不是家里没条件的就是那些觉得读书没用混个初中文凭的了。”
姜宁转头去观察她,徐佳秀虽然强自打起精神,但姜宁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落寞,她没想多,只以为是为人师的唏嘘感慨罢了。
姜宁看到她眼底下的两抹乌青,人看着比前次见她时更加憔悴,问她:“最近没睡好?”
徐佳秀恍了下神,轻轻摇了摇头。
“吴峰……还找你麻烦?”
徐佳秀冷笑一声:“找了我几次,不过没事,我搞的定,冬冬的抚养权我是不会松手的。”
姜宁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有的话我会开口的,我难道还跟你客气?”
姜宁笑。
徐佳秀摆手:“别说我的事了,我来是给你送礼物的。”
“嗯?”
徐佳秀从包里掏出一个首饰盒,转头见她不解的表情,嗔道:“看你这记性,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你不会忘了吧。”
姜宁愣怔,她还真是忘了。
她已经好几年没有正经过过生日了。
“呐,手伸出来。”
姜宁把自己的右手递给她。
徐佳秀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条手链帮她戴上,姜宁收回手对着阳光仔细瞅了眼,是条银链,接合处还有一个小的银坠子,是个天平的形状。
天平,不偏不倚,公平公正,是法院的标志。
很适合她的一条手链,一看就知道送的人是个有心人。
“这可是我特意让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