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了下去。
“姐夫既然是这样想的,就早些动身回应天府吧。”高孝礼声儿很平,话语中是不起波澜,“崔溥的事情闹出来,家里指不定要如何恐慌,二房和三房也是心思各异的,还是要姐夫亲自镇着才好。”
他的话说的很是委婉,听起来全都是在替崔润做考虑。
可实际上崔润听得出来,这是催着他快点离开京城啊。
于是崔润眯了眼:“你似乎很怕我留在京城?”
高孝礼一楞,转而唇角微扬:“我没什么怕的,只是好心劝姐夫罢了。说到底咱们还是一家人,如果照姐夫这个做事的方法,将来难免要出事。”
崔润沉了沉声:“你在吓唬我。”
这句话不是疑问,反倒是平静的陈述。
高孝礼也没立时开口去反驳他,反而整个人往椅背上靠了靠,斜眼看过去:“姐夫当是什么都好,我还是那句话,京城是非地,实在不宜久留,姐夫还是早日选了黄道吉日动身回家的好。”
他说完后,见崔润动了动唇,似乎是有话要说,于是先他一步开了口,继续说道:“姐夫是办大事的人,儿女情长不看在眼里,只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总该上上心。昱哥儿长久的留在京中,同旻哥儿处在一个屋檐下,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听了这句话,崔润心里不由的一沉。
他突然就想起了薛成娇的匆匆离府,还有小儿子的萎靡不振,甚至于他刚到京城的那两天,两个儿子貌合神离的样子,他可是全都看在眼里的。
此时高孝礼提起,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有心,但总归是给他提了个醒儿。
京城不光有前途,还有薛成娇——
他如此想着,就冲外头叫了人进屋。
屋外守着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推开门迈进屋中,拱手请了安:“老爷什么吩咐?”
崔润扫了一眼过去:“才刚不是给了你儿子一封书信,叫他带回应天府交给老太太吗?”
来人沉了沉声,点头应了个是。
崔润想了下:“现在就派人去追他回来,你去告诉二爷,叫他带上信带上人,先行一步回家去。”
来人是只管听吩咐守本分的,一个字也不多问,嗳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高孝礼听了他这样的吩咐,眼底黑了又黑:“姐夫这是不打算走了?”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但是现在不是走的时候。”崔润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