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了个头就见时俊和满脸冷肃,风雨欲来之势,她心里一个咯噔,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话就转了个弯,主动关怀,“是谁惹您生气了?”
时俊和冷着脸挥退下人,站在董慧面前,目光灼灼,“慧娘,我问你,当年害你差点流产的那个香囊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董慧下意识否认,但她的笑容顷刻间僵在脸上,一丝惶恐从她眼中一闪而过,她快速低头躲避,却还是被时俊和瞧了个正着。
时俊和顿时感觉像是被一大桶冰水从头顶浇到脚,连心都凉了。
他瞪大眼看向董慧,既是难以置信,又是心疼难耐,最后他仍想再给董慧一个机会,艰难地问:“娘亲说,父亲曾为你掩盖了这事的真相,有这么回事吗?”
“没……”董慧还想不承认,但在时俊和悲伤目光的注视下,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唯有无言的沉默。
答案昭然若揭。
时俊和没有再自欺欺人了,只痛苦地问:“为什么?那是麝香啊!那种东西随时可以要了胎儿的命,你难道不知道吗?”
董慧低垂着头,握紧拳头,带着哭腔小声地说:“我知道,但是那种情况下我根本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
时俊和真觉得好笑,“我曾答应过只娶你一人,就算事情出了变故,你亦可以跟我说,我难道会完全不顾你的意愿强行纳妾吗?你为何要作出这种伤人伤己的事情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董慧也不再隐瞒,她抬手擦了擦脸颊的泪珠,抬头眸,冷然开口:“没错,你确实不会不顾我的意愿,但大长公主呢?她若硬是要给你纳妾,你不是还得屈服?”
时俊和心中不认同董慧的说法,更觉得奇怪,“明明你当初也动过给我通房丫头的念头,我以为你并不在意这些,为什么却对母亲的想法那么抗拒?”
董慧冷笑一声,仿佛在嘲笑着时俊和的天真。
“通房丫头不过就是个玩意儿,等我安然把孩子生下来,随便打杀都不会有人说什么,但妾却是有名分的,就算我心中再不情愿也得与她姐妹相称,每个月还少不得给她安排几晚伺候你,不然别人就会说我善妒。这二者,如何能相同?”
时俊和愣住了,他从不曾想过这些问题,更没有料到董慧竟然是这样想的。
或许董慧确有苦衷,但……
“像你说的那样,你便可以肆意陷害无辜的人,甚至害自己的亲生女儿陷入致命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