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日后引发更大的麻烦。
夫妻俩聚少离多,张永安选择离婚并不意外,只可怜那个为了家庭付出一切的女人,到头来还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办公室里陷入漫长的沉默,讲述者和倾听者都心事重重,就像乌云笼罩头顶,闷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同意,”张永安率先鼓起勇气,抹了把脸继续道,“她说儿子要高考了,是一辈子的大事,这个时候家不能散。”
夫为妻纲的世俗伦理,敌不过近乎本能的母性,无论有没有血脉联系。
周唯怡鼻腔酸涩,仿佛能够想象女人据理力争的模样——婚姻的失败并未压垮她,只因有更加重要的意义值得守护。
可惜,与强大的资本机器相比,这样的反抗太软弱、太无力。
张永安也红了眼睛:“券商逼得急,我也以为她和其他女人一样,只是拖延时间好多弄点钱。”
“……所以你就告诉她了?”
“ipo申请已经提交,资产也全都抵押了出去,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无法照顾她的承受能力,不得不说出实情:阿任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和外面的女人生的。”
周唯怡彻底绝望:“你这是逼她去死!”
捂住脸,张永安声音哽咽:“我真的,真的没有想到……我其实是为她准备了一笔钱的。”
他抬起头,视线中有闪烁不定的光芒,似乎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某种原谅。
周唯怡眉头紧锁,默默地摇摇头,拒绝表示同情:无论见过多少投资界的龌蹉事,她都摆脱不了纯粹生理性的不适。
张永安咬牙说出最后的结局:“手续办完、公司也成功上市,阿任高考结束的那天,她把孩子交给我,转身就在厂区里跳楼自杀了。”
喉间泛起阵阵苦涩,如同黄连汤在胃里翻滚,五脏六腑都偏离原来的位置;身体里冒出深沉的无力感,对人性的绝望,几乎压断最后的神经。
周唯怡强令自己闭上眼睛,直到呼吸彻底平静,才藉由追问转移注意力:“张任就是从那时起不正常的?”
“偏执型认知障碍,一开始拒绝接受母亲自杀的事实,后来则根本不相信我的解释。时至今日,这孩子还把一切维护成他妈妈在的时候的样子,家具陈设没有半点改变。”
回想起那间温馨的小屋,周唯怡自以为能够理解张任的做法。
见她半天不说话,张永安反问:“你现在还相信阿任没病吗?”
“张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