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飞快地转动起来,那双平日里微眯,给人予一种慈祥和蔼感觉的眼眸,也在这一刻蓦然绽放出一抹精光来。
“……还请表姑娘不吝指点一二。”
至于感谢之类的话?
许嬷嬷却并未明说,然而,傅芷卉也明白,想让许嬷嬷这样的“忠仆”背叛淮南王妃和佟涵梦母女俩,那还真不吝于痴人说梦。
当然,即便许嬷嬷真豁出去,投靠傅芷卉,傅芷卉也不敢放手去用许嬷嬷。
故,与其到时候,处于一种“两难”的选择中,倒不如,让许嬷嬷这样心机手腕皆不凡的大管事,在淮南王府里搅风弄雨,最好,能将淮南王府闹个天翻地覆!
“许嬷嬷,你是个聪明人。”傅芷卉摩挲着茶杯上那簇红梅,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嬷嬷,“有些事情,一味的逃避,并没有什么用,唯有正面出击,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表姑娘说笑了,老奴这样蠢笨的人,若也能归为聪明人,那么,这天下,也就没有真正蠢笨不堪造就的朽木了。”
许嬷嬷心里一跳,有那么一刻,她真得以为傅芷卉已发现了自己的计划!
然而,很快,许嬷嬷就深吸了好几口气,稳住了心魂。唯有看向傅芷卉时那隐约闪烁着忐忑不安,惶恐畏惧等情绪的眼神,却清楚地道破了她此刻的状态。
“也许。”傅芷卉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不放,反正,和许嬷嬷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必需注意一个度,过犹不及。
“许嬷嬷,今年,淮南王府并未办宴会吧?不知,此次宴会是否梦表妹亲自安排的?又都邀请了哪些人呢?”
看似普通寻常的问话,却带上了一抹淡不可察的肃杀之气。
而,虽保持着一种恭谨谦卑的姿态,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傅芷卉的许嬷嬷,并未错过傅芷卉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瞬间,就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整个人犹如被惊扰到的大型猛兽给盯住似的,心里无比的惶恐不安,偏偏身体里的力气却如潮水般褪去,连拨脚狂奔逃窜的勇气都没有!
傅芷卉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不太真切,唯有那带上了嘲讽和讥诮之意的声音,却清楚地落到了许嬷嬷耳里。
“若我未猜错,只怕,此次,梦表妹只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吧?不然,梦表妹也不会弃荷花贴不用,而随意取了一方没有任何标记,可谓大街小巷到处可见的纸张。”
纸张是什么?